毕竟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假的没什么,无非他们被人劫持后,意识投放进了一个虚拟网络,在这里发生什么都不稀奇。

    然而如果是真实的……那未免太过荒谬。

    如果这是现实,看人鱼的操作,怕是这里连一滴水,一粒尘,甚至连土地、空气,都由单位粒子特殊材料构成,这根本就是一个完全被控制的世界。

    生死真正就在别人的一念之间,绝对的无法反抗。

    思考中的白文学正苦大仇深,一抬眼看到了关岁理的动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大佬你在干什么?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明显,关岁理放弃了敲打人鱼腕表的操作,屈尊降贵地转了下头,给他指了指人鱼的手。

    白文学才发现,人鱼一次次指令下达,周围的材料在他的控制下错乱颠倒,机关报废,而人鱼的手,始终垂在身侧,并没有贴近额头。

    白文学从头冷到了脚。

    法涅斯权限的申请审批,需要通过大脑表皮的意识传播,因为在不接触的状态下,即使是法涅斯,也没有读取人类意识的权限。

    然而如果不需要接触,就意味着他们无时不刻不暴露在意识的窥视中,你在想什么,你在乎什么,你害怕什么,全都不再是秘密。

    有什么东西,在暗处把你看得一清二楚。

    白文学感受到了一种无处躲藏的恐惧。

    偏偏人鱼忽然停了下来,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现场有多么凝滞,一派天真地看向关岁理。

    “你是人类的科学家吗?”

    关岁理捏了捏手指:“以前是。”

    人鱼一歪头,羡艳地感叹:“好厉害啊,不过,科学家的大脑跟别的人类有什么区别吗?”

    关岁理选择闭嘴。

    人鱼也没在乎回答,半路造了个小水潭出来休息了会儿,继续带他们上行,没一会,来到了13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