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靳行钳住他肩膀的手很用力,江栾一边膝盖跪在地上,上半身向前微微倾斜着,才堪堪护住怀里饼干。

    饼干要被压碎了,他好像也是。

    “陆靳行,好疼……”江栾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染上哭腔,求饶地叫着陆靳行的名字。

    他们已经有两个月没见面了,两个月前的陆靳行还是冷漠且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江栾没有能力也没有经验应付喝醉了的陆靳行。

    “你叫我什么?”陆靳行半阖着眼,靠在江栾耳廓的眉头紧蹙着,似乎因为听见和往常不同的称呼而变得不悦。

    越来越紧的禁锢提示身后的人在生气,江栾屏住呼吸不敢再开口,他知道自己刚刚在慌乱之中说错话了。

    他就这么承受着身后的重量——他在想,从前傻得最厉害的时候,他是怎么和陆靳行相处的?

    大概是每天都要给陆靳行打电话,打过去被挂断又再打,直到被拉进黑名单再也打不进去;或者是每天眼巴巴地等着陆靳行回家,冲过去抱住他的腰,然后听他骂一句“傻子”后被狠狠推开,下一次依旧孜孜不倦地冲过去求抱;亦或是偷偷溜出去找陆靳行,被发现后扔在路边急哭,后来好不容易找到家却被勒令不准出门,找了个保姆监视他,限制他的自由近一年……

    那个时候他叫他‘阿行’或者‘靳行’,从未叫过他的全名,然后怎么样了?

    然后陆靳行烦了,警告他改口,要叫他陆先生或者陆总。

    后腰猛地一痛,陆靳行用膝盖抵住了他,江栾被迫塌下腰,怀里的饼干最终没能保住,掉在地上洒出了好些。

    那可是他花一百块买的手工饼干,现在十块钱没有了。

    江栾难受。

    “陆先生,我……”江栾开始挣扎,至少要翻身面对‘敌人’。

    几番挣扎,他终于挣脱出一只手,慌乱中手肘狠狠往后一撤,这一下似乎刺到了陆靳行的腰腹,身后的人传来一声闷哼,摁住他肩膀的手脱了一丝力。

    江栾趁着这个空档直起腰,却在准备转身时,又被缓过劲儿的陆靳行拦腰固定住,后背紧紧地贴着他的胸口。

    好热,陆靳行喝了不少酒,酒精似乎能穿过皮肤和布料,烫得江栾的脊背发红。

    “跑什么?”陆靳行的嗓音带着酒后的沙哑,似乎不满于怀里人的逃离,偏头咬住了江栾的后颈肉。

    陌生的湿润感和刺痛传来,江栾吓得浑身一颤,连气息都变得不稳:“陆先生,我是江栾,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