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晗玉已经做好了接受赐婚的准备,英国公府送来的信笺她已经许久没打开了,但是没想到赐婚的圣旨迟迟没有下来。

    转眼进入寒冬,漫天大雪将万物染成一块纯白的幕布。

    徐晗玉畏冷,成日窝在屋里不愿走动,梨奴也是,都不愿意去花园转悠了,只每日躺在她脚边睡觉。

    秋蝉往炭盆里添了几块银丝碳,又将香炉里的熏香给换了。

    “郡主,我瞧你这书页半天没翻开了,你在发什么呆呢。”

    是么,徐晗玉将手上的道德经合上,本来就是翻着打发时间的。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秋蝉有些担心,“这雪这般大,看来今日菡萏是赶不回来了。”

    话音刚落,窗外就传来了拍打衣料的声音,正是菡萏在抖落斗篷上的雪粒,梨奴也被惊醒,一把跳到了茶几上。

    徐晗玉摸了摸梨奴的毛,浅浅笑开,“秋蝉正念叨你呢,可巧你就到了。”

    菡萏也笑起来,“都是这大雪,害的秋蝉为我担心了。”

    秋蝉轻轻一跺脚,“我呸,谁担心了,一走就是大半个月,越来越不着家了,我看你冷死在外面才好哩。”

    嘴上这么说着,却主动过去把菡萏的斗篷接过,又给她斟了一杯暖手的姜茶。

    “情况如何?”徐晗玉待她喝完茶,这才开口。

    菡萏把茶杯放下,连着赶了几日的路,这一杯姜茶下肚方觉浑身暖了起来。

    “反贼已经被安国将军给镇压了,有些余孽逃脱,不过想来成不了什么气候,安国军正在围剿残余。”

    徐晗玉点点头,大约是一个月前,承接初夏太后那场寿宴的突发大雨的伏笔,北燕的陪都宁州竟然也发生了叛乱,按理说宁州今年风调雨顺实在是不应该,可这场叛乱就是发生了,理由依然是天降祸兆,反贼口口声声说寿宴的大雨、田州的洪灾都是上天的暗示,所以以顺天命为由扯起了大旗,徐晗玉觉得蹊跷,这才让菡萏带人去探个究竟。

    “不过这只是面上,”菡萏将郡主嘱托她探查的几个疑点一一汇报,“……婢子也觉得很奇怪,按理说宁州风气向来淳朴,不该有这么多人响应才是,细细查探了才发现,恐怕这是宁州太守在暗中捣鬼,他似乎同反贼头目有某些私下来往。”

    “宁州太守顾威?”这下徐晗玉真有些惊讶了,这顾威乃是英国公的亲弟,顾家兄妹的亲叔叔,素来有勤政爱民的好名声,怎么会卷入反叛的事情。

    不过菡萏敢这么说,想来至少有八成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