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说的哪里话,是谢二爷运气不好,半天也没轮着,既然如此,那小弟来为谢二爷抽上一令。”说话的是御史家的小儿子王泽林,也是个被家里宠的无法无天的,他之前没怎么和谢斐打过交道,宴席初始他向谢斐敬酒有意套点近乎,不料反而受了谢斐的一顿冷眼,心下气愤不过,现下看安王如此,便也顺着安王的话想要让谢斐出个丑。

    “哟,这可是个字谜,也太简单了,咱们江州便是七岁小儿也会解字谜,看来是显现不出谢二爷的才华,不过既然抽到了想必也是缘分,还请谢二爷不吝赐教才是。”说着便把纸条大声念了出来。

    “身困囹圄,徒开一窗,有古贤风度,却依旧空空如也。”

    这字谜虽不算顶难,但也不是王泽林口中说的如此简单,在场众人若不加思索推敲一番,一时之间也很难答出。

    但是王泽林话都这般说了,若谢斐不答这题或者答不出来,岂不是表明他谢家二郎君连江州七岁小儿也不如吗?

    这王泽林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众人皆不敢附和,全都屏气凝神,端看谢斐怎么答话。

    一时之间男席这边竟然落针可闻,而女席那边的只言片语更加清晰起来。

    一个清悦的女音响起,“‘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这池塘里的同心芙蓉长得极妙,不久前我去清国寺上香,地藏王庙里的一个菩萨像旁也有一株石雕的同心芙蓉,栩栩如生,同这株竟然丝毫不差。”

    “哦,菩萨像旁边也有一株我院子里这样的芙蓉花?”卢宝纱听得兴起。

    徐晗玉微微含笑,“可不是吗,若有机会定带女郎再去瞧瞧,我们可从山口的大道上去,山间风景甚是清幽。”

    众人耳朵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那边女郎的闲话,心思还是聚在谢斐身上。

    谢二爷凝神片刻,不慌不忙地将杯中酒饮尽,微微开口:“匪。”

    确是一个匪字,众人纷纷交口称赞,心中无不落下一块大石,若这位阎王真在这里丢了面子,还不知道要怎么发作呢。

    不过所谓传闻应该也只是夸大之词罢了,片刻间便解出这字谜,想来谢斐可不是那等不学无术之辈。

    王泽林和安王面色就不大好看了,枉做一回小人,却没让谢斐当众丢脸。

    这场鹿鸣宴算是近来江州办的最佳的一场盛宴,众人赏花喝酒,吟诗弹琴,好不乐哉,连作为主菜的鹿肉都顾上不细细品尝,日落西山,众人无不尽兴而归。

    徐晗玉婉拒了卢宝纱邀她小住的好意,与等候在外的菡萏一同登上马车。

    马车驶出百来米,蓦然停住。

    “怎么了?”菡萏将车帘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