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未动,齐湘摆了摆手他们才陆陆续续往外搬运尸体。

    连续刺激之下吴三思情绪达到了崩溃的边缘,他膝行往前嚎啕大哭:“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该说的我都说了。”

    容策道:“吴三思,你有没有贿赂丁中正、赵廷石提前知悉考题?”

    “没有!”吴三思对视上宋予衡阴鹜的目光忙又改变了说辞,“有有有……”

    赵廷石怒道:“他这是污蔑!”

    宋予衡皱眉,默默在心里给赵廷石记了一笔,他的然思他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说,赵廷石竟然敢吼他?

    除了张怀慎在场所有人都把奉旨督察科举舞弊的长陵王当成摆设,战场上的瞬息万变比不上朝堂中的波诡云翳,离开南疆容策也只是个不受待见的郡王。

    容策冷然:“赵大人,是不是污蔑本王自有决断。”

    吴三思的临时翻供牵扯出私泄考题的重罪,短时间内无法结案,容策只能先了结江南贡院考生聚众滋事的事情,以便陈维施带易礼秋去寻医问诊。

    容策对宋予衡道:“督公言则易礼秋等人蔑视西秦律法有何凭据?”

    宋予衡反问:“怎么?殿下在质疑本督?”

    “督公秉公执法,本王不敢妄议。”容策摩挲着手中的佛珠,“科举舞弊,确有其事。十年寒窗苦读空落孙山,江南学子抨击朝廷官员也在情理之中。

    这并非蔑视西秦律法,而是朝廷命官视西秦律法于无物,动摇国之根基。

    眼下羁押学子无辜枉死,本王总要给天下文士一个交代。”

    “殿下,你是第一个敢向本督讨要说法的人。”宋予衡嗤笑,“本督何曾要他们的命了?是他们自己命贱,你看易公子不是活得很好吗?他还答应给本督画一副《明月松风》图当做酬谢呢。”

    宋予衡掩口打了个哈欠:“殿下慢慢审,本督乏了,先行告退。”

    齐湘走到易礼秋面前:“易公子,督公请你过府一叙。”

    陈维施满眼戒备又不敢忤逆宋予衡的命令,搀着易礼秋的手越攥越紧,容策宽慰道:“无事,去吧。”

    过了午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齐湘掀开车帘坐在宋予衡对面递给他一串糖葫芦:“还好我跑得快,就剩最后一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