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我自然适应了!从祖辈迁到此处,老汉我这一支,已在此生活了三百多年了!再如何水土不服,也该适应了!”

    “哦,那您老这些年收成如何?”

    “还能如何?现在的宋境,沿海到处都是盐场,我们这浯洲岛,反倒是可有可无了!而且这岛上土地贫瘠,产粮极低!每年下来,也就勉强能够度日吧!唯一好一点儿的,就是没有什么贪官污吏到这里横行霸道,因为这岛上太偏了!”

    “如此就好!能不受贪官污吏的盘剥,也算一大福气了!内陆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而且种田还要看年景,一旦遇到什么天灾**的,那才叫真的苦啊!哪像您老这里,风调雨顺的!”

    “顺什么呀?哪里还不都一样?这岛上,虽然少有什么水旱灾害,可经常会刮龙卷风!一个不小心,连人都能刮飞了!”

    “这么厉害啊?那您老在这儿都生活这么久了,就没总结出点儿规律来,好提前躲起来?”

    “那是自然!要是连这点儿本事都没有,老汉我还怎么在这岛上讨生活啊?我跟你说啊,小娃娃,这龙卷风每至,必有预兆!比如,原本你能看清一百步的事物,这日忽然变天,竟然能看清一百五十步外的景致,那毫无疑问,这就是要刮龙卷风了!而且时间上,应该是三天左右y本不会差的!”

    “又比如,天上突然出现卷云,而且越来越厚,那就表示龙卷风要自那个方向来了!”

    “如果空气沉闷,压得人喘不过来气儿,那就表示龙卷风已经极近,要立即躲了起来了!”

    “原来如此!晚辈受教了!陈老伯果然学识渊博,世事洞明,晚辈佩服,佩服!”

    “咦?不对!你小子,该不会是来套老夫话的吧?”

    “呵呵!陈老伯果然慧眼如炬c叫老伯知晓,我们不是歹人,乃是一群不堪贪官污吏盘剥的农民,在中土没了活路,这才不得不结伙逃往海上,打算到瀛洲仙岛避难!只恨不识海上气候,这才特意向老伯请教!”

    “避难?小子,你这话不尽详实吧?老夫我怎么看,你们这伙人也不像是生活没了着落的难民!”

    “陈老伯明察秋毫,小子佩服!实不相瞒。小子等人确实不是难民。而是因为,我等坚持抗金,为大宋朝廷所不容,每每受到大宋官军的追剿,这才不得不背井离乡。逃亡海外!”

    “啊!……”

    没想到杨铁心竟说出如此一番话,陈老头不由得一愣,旋即连忙起身,正襟敛额,对着杨铁心躬身一礼道,“初时陈某还以为贵部是群歹人。不想尽是如此义士!只恨陈老儿有眼无珠,当面不识真英雄!这厢,陈老儿给诸位英雄赔罪了!”

    “不敢当!不敢当!陈老伯切莫如此!我等于国家于无尺寸之功,又不能解万民于倒悬,当不得陈老伯如此大礼!”

    “当得!当得!英雄只要真心抗金,就算让小老儿给您下跪。小老儿也心甘情愿!小老儿虽然僻居海外,可也知道孝悌忠信,知道国家大义!只恨小老儿人微力薄,不能助英雄一臂之力!”

    “哪里哪里!陈老伯已经帮了我等很多了!此番,杨某欲攻取瀛洲,便是想给麾下众兄弟的妻儿老小安排个避难之所,为抗金解决后顾之忧。只是杨某不熟悉此地水纹。不敢冒然进兵。故而,杨某斗胆,请陈老伯为我等当向导,助我等攻占瀛洲,不知陈老伯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