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护弯腰,附在凌老耳边说了什么,凌老就朝她看过来,显然还记得她:“跟着泽析一起来的?”

    梁西人已经到软塌前,言语莺然:“三少还在外面,是我冒昧上门叨扰了,请您见谅。”

    凌老笑:“怎么能说是叨扰,你愿意来家里,欢迎还来不及。”

    “您不嫌我占地儿就好。”

    一个说话漂亮的年轻小辈总是讨人喜欢。

    梁西刚把草莓交给凌老的陪护梁叔,便听到凌老长吁短叹:“老来遭人嫌,说得一点也没错,现在年纪大没用了,陪我下个棋还要争输赢。”

    “这我得说句公道话,今天顾董都让您多少回了。”

    梁叔放下草莓,一边调侃:“您刚悄悄拿走棋盘上顾董的炮,顾董都已经装没发现,您可不能再欺负老实人!”

    “……”

    偷棋子这招,多熟悉。

    梁西不由得去瞧凌老对面的男人。

    进屋后,她第一次,把目光投向了对方。

    似察觉她的窥视,陪着凌老说笑之余,顾怀琛抬头对上梁西的眼眸,一如既往的邃远,然而,梁西还是在那里捕捉到一丝异样,似因她而起。

    原来,不止她想起了大佛寺的围棋。

    软塌边上,放着个茶台子。

    茶水已经沸腾,梁西见没人管,主动上前,用湿布裹住拎环,另一手虚按壶盖,把煮开的大红袍转移到紫砂壶里。

    “懂茶艺?”

    凌老注意到她的手法。

    梁西实话实说:“看别人沏过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