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想提醒吴公子一句,那只符阿葵曾见过一次,她说那并非是平安符,而是清玉寺的……姻缘符。”

    许明意说话间,悄悄留意着少年的神态,果见他神色僵住。

    姻缘符?

    还是清玉寺的?

    “我起先并不知此事。”吴恙回过神来,赶忙解释道:“当真以为是平安符,才会赠予。”

    他一个男子亲自送了人家姑娘姻缘符,这说得过去吗?——当真不会显得他想娶媳妇的心情太过急切?

    咳,虽然现在想想……这符似乎还挺灵的。

    “无妨,想来是世子夫人恐不肯带在身上,才只说是平安符,说来也是长辈的一番心意。”许明意讲道。

    依这位的性子,若直接告诉他是姻缘符,他怕是要嫌弃地将符连同衣服一并丢了吧?

    吴恙只点了头,未有多说什么,心中却难得地赞成了母亲的明智之举。

    秋日夜间有些寒凉,高处不时有风来,卷起衣角,许明意抱了抱手臂。

    吴恙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衣袍。

    他今日所穿乃是袍子,而非氅衣,又未带披风——

    显而易见的是,倘若直接将衣服脱与她穿,非但不会显出他的风度与好意,还会让局面变得不可言说,甚至就他此种行为将他扭送至官府也是使得的。

    “时辰不早了,我送许姑娘回府罢。”少年不作耽搁地道。

    哪怕是极想再同她多呆上些时辰,可却不想她在此受冷。

    他以往并非如此细腻之人。

    换作他自己,冷些并没什么,不过是一种寻常的知觉被放大了些而已。

    但不知为何,到了她身上,却叫他有一种比感同身受要更加强烈的不忍——原来喜欢一个人,竟会变得见不得她吃半点苦,这般的琐碎且操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