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宁风清匆匆离开后便迅速回到东梧宫,照例让太医换过药自己躺在内间养伤。

    流澜在一旁伺候着,心里琢磨,这偷偷去见君后有什么用,君后不知,见与不见又有何分别?

    她低头琢磨这事,恍然间看到宁风清衣摆上的沾了一些朱砂墨。“陛下,您这印迹是?”

    “如此,明怀便能知道朕去过了。”宁风清随意抬了抬手。

    “原来如此,陛下妙招。”流澜恍然大悟。

    “映疆可有消息?”

    “奴婢已按您的吩咐送去了信,贵君自不会担忧。”

    “甚好。去拿身干净的衣衫,朕换一身。”

    “是。”

    说起衣衫,流澜想起一桩被自己遗忘掉的事,是以捧着衣物回到宁风清跟前便赶忙禀报,“陛下。您遇刺后,有护卫见着一名与侍君身形相似的人去过密林里。”

    忽的睁眼,宁风清神色一凝,“可有查实?”

    “当日侍君身着流云锦,材质特殊,且衣衫略有破损,那护卫看得真切。”

    流云锦珍稀难得,夜间行进若遇光亮,便会透出浅浅的流光。

    宁风清细细想了想,唇角微微翘起,“朕这一步也是恰巧走对了,留下这人当真是有用的。”

    “可要奴婢派人去查?”

    “不必,攻心为上。”

    说是攻心,宁风清便一点也不含糊,当即让流澜去宣之凌伴驾。

    之凌自回宫便一直待在凝辉殿,这许久是半步都没踏出过殿门,比禁足的君后还要乖顺些。若非宁风清召见,他倒还想继续在殿中龟缩着。

    背后之人一再传来消息让他择机取宁风清性命,但宁风清回宫便下旨不让任何人探视,他正好有借口不去思虑这些暗里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