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学生偶有一两个壮着胆子和蒙面人说话,蒙面人也不理会他们。除了第一天告诉过他们只是请他们住一段时间就会送他们回家之外,那些蒙面人一言不发,就像是哑巴一样。

    学生刚刚被劫,这事情就传得是满城风雨。

    肖文渊气得在办公室里面砸东西,指着他那些手下骂:“一群蠢货!我要你们有什么用?你们能干什么?啊?”

    他那些手下被劈头盖脸一顿骂,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

    肖文渊骂累了,手拄着自己的太阳穴,靠在办公桌上喘粗气。

    见他骂完了,他的心腹才鼓足勇气开口:“肖厅长,这次学生被劫,是早有预谋。那些人又训练有素,我们毫无防备才造人暗算啊。”

    肖文渊抬起头:“是谁?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的心腹使了个手势,让其他人都出去了,才接着说:“厅长,您说,谁有这些兵力和武器以及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您手上劫人啊?”

    “傅宪之。”肖文渊语气肯定,日本人和自己有约定,他们肯定不会自己破坏自己的计划,孙成余那个见风使舵的小人一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不会管自己的闲事,其他那些洋人因为这次学生运动也没造成太大损失多半也不会管。那就只剩下傅宪之了。

    “厅长,那下一步咱们怎么办?我们怎么向山本介勋先生交代?”那个心腹是知道肖文渊释放学生的真正目的的。

    “你去查傅宪之把人藏到哪里去了?他官职再大兵力再多,在我的地盘上也不能这样横行霸道,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肖文渊想到山本介勋,冷哼一声:“至于山本介勋,他有本事就把那些学生找出来。人我确实放了,也确实安排了跟踪,我都听了他的话。但是突然被人劫了,那也是谁都没办法的。”

    “我知道了,这就去办。”肖文渊的心腹退下。

    晚上,肖文渊和郑依琳一起吃饭,聊起这事,郑依琳气愤:“你说说,谁这么讨厌,好不容易你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吧学生无罪释放了,怎么又出事了?”

    “是傅宪之。”肖文渊冷冷说道。

    郑依琳吃牛排的叉子一顿,“傅宪之?不可能啊?他劫学生做什么?”

    “你也知道,他一直都想我把那些学生移交给他,好让他去邀功。一听我要释放那些学生了,他就把人劫了,正好拿着这些学生去跟洋人摇尾乞怜。”肖文渊说话的时候心虚得很,低垂眼帘好像在认真看着牛排切牛排。

    郑依琳缓了缓,喝了一口红酒,声音很轻:“不会吧。傅宪之不是那样的人啊。再说了,你不是告诉我傅宪之亲美吗?他干嘛要插手这打砸了日本人工厂的学生啊?这不合逻辑。”

    “对啊,他是亲美,可是他想自立。”肖文渊急中生智,又想到了一个解释:“你想想,那些学生游行的时候喊的口号是什么啊?‘停止内战,共谋发展’,傅宪之不得把这策划的人找出来吗?他不得好好审一下这些学生,防止他们阻碍他的自立大计啊。”

    郑依琳突然没了胃口,放下叉子,擦了擦嘴:“难道我以前真的喜欢错人了?他看着是坦坦荡荡、俯仰间无愧于天地的大英雄,而实际上却是沽名钓誉、自私自利的卖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