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看了看表,时间就是生命啊,这些学生不能再拖着不放了,“您要是抓住了打砸的学生,按照法律,损失就该让这些学生赔偿。不过场面那么乱,学生那么多,您能区分出来打砸的和只喊口号的吗?这还得从长计议,也不是您扣着几十名学生就能解决事情不是。”

    “关副官,谢谢您的提醒。不过说句不中听的话,您和傅督军都只是暂时驻军休整,城市内的军政要务还得是我们自己处理。”肖文渊这句话就差指着鼻子说林暮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林暮没办过,人家也没说错,她总不能拿枪指着肖文渊让肖文渊放人吧,她只好起身,“既然如此,我就告辞了,万望肖厅长审慎处理此事。”

    见关秋鸿走了,肖文渊起身坐在郑依琳的沙发扶手上,扶着郑依琳的肩头:“依琳,你为什么叫关副官秋鸿啊?叫得这么亲密。”

    “我和他啊,其实关系也说不上来。前几次见他,我觉得他还挺可爱,长得也帅气,是很有趣的一个人。后来我发现他居然也爱吃甜品、也爱八卦,还挺会安慰人。说实话,虽然他是个男人,但是我总觉得他有点像我的姐妹。”郑依琳扬着头笑,“怎么,肖三少吃醋了?”

    “是啊,我醋得紧呢。醋得我心口都疼了。”肖文渊握着郑依琳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你摸摸,我心口疼得直抽抽。”

    “去你的。”郑依琳抽出自己的手打了肖文渊一下。

    肖文渊假装被郑依琳打伤,捂着心口就朝郑依琳倒下来,逼得郑依琳不得不抱着他。

    “好了,说正事。”郑依琳收了调笑神色,“你到底准备把那些学生怎么办啊?你为什么要堵关秋鸿的话?关秋鸿听起来挺为这些学生着想的。”

    肖文渊正色道:“还说我,以后你不要在外面说我告诉过你的那些话,尤其是对傅宪之和关秋鸿。他们不是什么好人。你以为他们是要放了学生,哼,他们指不定心里打着什么小算盘呢。”

    “怎么会呢?傅督军是个英雄,我不会看错的。”郑依琳反驳。

    肖文渊恨铁不成钢,“依琳,你不要总是用你的第一印象去判断别人。傅宪之是个道貌岸然、沽名钓誉的人。你看他现在消极怠战的样子,带着南伐军不想着怎么打败张正则,反而天天管我们城里的军政要务,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啊。他被北平内阁催得急了,就跑去和张正则假装打一通,两边都毫发无损地就回来了。这也算英雄?”

    “傅督军有自己的打算的,可能是谋略也说不准。”郑依琳对于自己一见钟情的男人,她始终都相信这个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什么谋略啊。”肖文渊讽刺,“傅宪之根本就是不打算打这仗了,他准备自立门户。应该是要占咱们这临江三省。据我所知,他昨晚带着一堆什么擦伤的、头疼脑热的所谓伤员进驻了城内医院。他在一点一点蚕食我们的势力。”

    “不会的。”郑依琳依然不愿意相信,“再说了,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你先把那些学生怎么办跟我说清楚。”

    “学生我一定会救的。”肖文渊向郑依琳保证,“而且,依琳,你知道的,我一心想着我们的国家可以独立,我欣赏这些进步青年,我一定会救他们的。你放心吧。”

    “谢谢你,文渊。”郑依琳环住了肖文渊的腰。

    回到督军府,傅宪之正带着那些参谋假模假式地开会,商讨什么“南伐大计”。

    海关那边的人过来向林暮汇报这两天的情况,就在傅宪之领兵打仗的这几天,海关走了一批很奇怪的货,肖文渊领着警务厅的人和海关总署进行了交涉,那批货他们号称走的是香烟,但是不让任何人察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