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栀侧首一觑,将他猛地拉进一道拐角。两人躲在废弃小屋里,见门前急遽闪过一长串鬼影,随后归于平静。

    终于能蹲下来好好说话,商栀难以置信道:“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我怎么觉得像狗血话本故事?”

    为什么强行给她加戏……

    玉珩君盘腿而坐,将古琴横搭在腿上,道:“自然是真的。我原先不知,是因为知晓这事的三十名弟子都被宋令仪暗中谋杀了,而宋逸也早就驾鹤西去,死无对证。”

    商栀道:“我懂了。还有个问题,现在我该怎样才能回去?”

    玉珩君:“等到下一个——”

    “商栀!别躲了!我都看到你了!现在滚出来,本坊主还能饶你一命!”

    宋式昭的声音自屋外冒出,商栀难得啧了一声,透过门缝看,宋式昭正漫无目的的走在空荡长街上,左翻右找,显然不知她的方位。

    这时,门缝突然被一个身影挡住,那人一开口像是鸭子在叫:“找到你了!”

    商栀一怔,一手摸在化云伞柄上准备随时出击。

    然而,意料中的破门大开并未到来,取而代之的是公鸭嗓又一声高叫:“臭道士!看你往哪儿跑!”

    公鸭嗓拎起破门前一把扫帚就冲上街去,不远处几名小弟纷纷效仿,四下寻找有无可用的工具。商栀推开一丝缝隙,摸索着拿走了破门前一把扫帚。

    玉珩君有些讶异:“为何拿走?让他们把小丫头教育一顿不好么?”

    商栀看他一眼,把不知从哪找来的铁锤摆了出去,温声道:“既要教育,扫帚怎么行,当然要用锤子啦。”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门口就响起公鸭嗓的声音:“弟兄们,这有个锤子!用这个用这个!”

    寡众悬殊,宋式昭刚喊出一句“你们竟敢……”就被锅底“嗙”地扇了半边脸。你来我往,没过几轮她的骂声就被压了一个头,再到后来几乎是听不真切。

    玉珩君忍俊不禁:“这些够她受的了,不过,那位白衣公子若再不出来救场,她恐怕就要命丧于此了。”

    他这么一说,商栀才恍然发现顾景行竟不在她身边。百鬼众魅将她围了里外三层,却也不亮兵器,皆是抄着锅底掸子噼里啪啦瞎打一通。

    商栀蹲在门边,低声道:“等会我把他们引开,你趁乱从另一侧出去。”她卸下腰带上的知礼玉佩抛给他:“拿好,如遇危险可传音给我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