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文纵然偏心庶子,但那是对内,对外时也一直护着范子衿,所以他不可能允许有人弹劾范子衿私置私产,范子萧看得很明白,他要是参了,那他父亲会上折将范子衿的私产光明正大的放到范子衿的名下,彻底让那些产业在明面上成为范子衿的产业。

    所以范子萧走不出这一步。

    对于范子衿,他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对方比他有地位,有钱,有才华,更比他聪明,他根本算计不到这个嫡出的弟弟。

    他只能去讨好父亲,抓住手上的恩荫名额,争取在分家时得到更多的财产。

    想到这里范子萧更加抑郁,范子衿从懂事起手上就没缺过钱,而他都到及冠了手上也没多少钱,更别说产业了。

    范思文虽然疼他,范家的产业却一直是夏氏在打理,她将东西抓得很紧,他每个月最多能从账上支五十两,超过这个限额就再也取不出钱来了。

    他是庶子,没胆子也没能力像齐浩然一样拿了东西就赊账,让人到府上来讨。

    他就是有这个胆子外面的人也不会赊给他。

    父亲虽时不时的给他一些钱,却也不多,所以他手上一直紧巴巴的,跟大手大脚的范子衿形成鲜明的对比。

    范子衿不知道他庶兄对他嫉妒得发狂了,他正志得意满的穿好了喜服去迎亲。

    可惜齐浩然不在,不然让他给自己做郎倌正合适。

    范子衿惋惜了一下就丢开了,骑着马风流倜傥的去夏家迎亲,小夏氏的两个哥哥心疼妹妹,并不怎么为难范子衿,很快就放人过关,看俩人拜别父母后,夏大哥就弯腰将妹妹背出去。

    夏家的两个哥哥是要跟着送嫁的,范子衿见他们一家感情融洽,心中更满意,高高兴兴地把妻子迎回家。

    范子衿掀开盖头时,她面若桃花,又羞又怯的抬头看了范子衿一眼,脸上的艳色更浓,心砰砰乱跳的低下头去。

    范子衿见了也不由心一跳,想起浩然传授的经验,他不由露出温柔的笑容,轻声道:“你肚子饿了先吃些东西,我先去招呼客人。”

    小夏氏微不可见的点头,两只手都绞在了一起。

    范子衿盯着她的黑溜溜的头发看了半响,这才转身离去。

    他不放心新房里的妻子,将自己的乳娘找来,道:“她有些紧张,你进去陪着她,若有人来你帮忙挡着一些,一会儿大表嫂和表弟妹都过来,你再给她准备一些汤水,别饿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