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翰苑。

    此时,严恪松正要持笔整理前朝的史料,一旁同为编修的罗玘感慨道:“这些都是前朝翰林们的心血,就算是新纸,也存放不了几年,大明清类天文分野之书,都抄录好几回了。”

    “那也要抄,也多亏要抄录,我等才有了这编修的差事,得口饭吃,景鸣兄快抄吧,莫要再伤感了。”严恪松连叹几口气,自己也提不起精神。

    眼前这堆典籍,被书虫咬得破破烂烂,是前朝翰林院抄录所留。

    抄录整理是一件极为枯燥的事,典籍受潮破损,要重新抄录到新纸上。

    自典籍流传伊始,抄录过的书吏不下千百人。

    再过两朝,后人又要将他今日所抄录的典籍,再抄录到新纸上,后人亦复前人。

    所做的,其实就是一些无用功。

    严恪松走神了,方才看的书稿,如蛆附骨般钻进脑子里。

    那书,对他这种许久不曾沾‘荤腥’的人,似乎毒药一样的催发效果。

    严恪松神思早已云游霄外,在他脑中是一个活灵活现的世界。

    相比之下,这典籍是枯燥又乏味的。

    成不成名无所谓,主要是想用自己的才华,给百姓做一些贡献……

    想了想,严恪松放下笔,起身行礼:“景鸣兄,我想起来家里还有点急事,需告假半日,大明清类天文分野之书,就有劳你了,明日,我定偿还罗兄的份!”

    “客气什么,有事就回吧。”罗玘和他都是成化二十三年的同年进士,交情不错,自然愿意帮忙。

    ……

    日正中天,严府,

    严成锦坐在书案前半天下不去笔,他正想着换哪一本书。

    房管事匆匆跑进来道:“少爷,老爷让您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