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无所谓地走出了办公室,当夏知晓说出她要自己亲身上阵的时候,对是否能追上阮轻舟这件事,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失败来的那样彻底。

    阮轻舟会原谅夏知晓是早晚的事,现在这种朦胧的,看似互不理睬的方式,在她看来更像是另类的调情。

    一般情况下,夏知晓并不是那种轻易表露情绪的人。但她这次好像把阮轻舟丢掉她玫瑰花的怒火发泄在田恬身上了。等人真的走出去,她冷静下来后,觉得自己过于莽撞,田恬说的都是事实,是她太敏感罢了。

    这种烦闷一直持续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把当事人叫到了办公室。

    阮轻舟很是坦然,进了办公室后,有敬而远之态度,“夏总监,请问你找我什么事儿?”

    夏知晓先是温柔笑了笑,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挪了张椅子到自己身旁,轻声道:“别太紧张,过来坐。”

    阮轻舟内心忐忑,总觉得夏知晓此刻的微笑像笑面虎。并没坐到她身旁的位置,而是走到了她对面的座位上坐下,对上她的视线,却觉得如坐针毡,明明自己不是个受虐狂,夏知晓对她好了她反倒有几分不自在。

    来之前她猜测夏知晓是否会提起玫瑰花的事,可惜没有,难道真不是她送的?

    夏知晓也不恼,将电脑转了一百八十度弯,屏幕上赫然是她的设计图,旁边用红字做了很详细的批注。“这是我的一点建议,当然你可以改也可以保留,我尊重你的意见。”

    往办公桌前更近了些,阮轻舟放大图片旁的批注,有点无所适从的时候,夏知晓默契地递了电子笔给她。

    朝她点头,阮轻舟从她手里接过笔,一行一行看完了夏知晓的批注后,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改!必须改!

    她拿起笔开始认认真真按照建议改,神情专注,异常投入,刚刚的杂念全被她抛至脑后,完完全全沉浸在了创作里。以至于夏知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她都没注意。

    和她的椅子隔了不过二十厘米的距离,夏知晓推了推眼镜框,双手抱臂看她修改衔接处的线条。

    其实只是几个细节问题,但改后能够将簪子和珍珠契合度大幅度提高,也能更加突出珍珠的地位。

    在改到鸟儿尖喙的时候,阮轻舟反复看了那排批注好几次,似乎有点没get到那个点,犹犹豫豫不知道如何下笔。

    夏知晓提醒她,“我想之后把这个做成一个系列,不仅仅是动物,你想象一下人的牙齿咬着戒指环是怎样的。”

    明明已经很温和,阮轻舟还是吓了一跳。抬头眼前空荡一片,声音明显是从身后传来的。

    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殷切的目光注视着,阮轻舟坐得更加挺直,僵直后背作画。可惜手却不听使唤,如何都达不到预期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