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公主欢天喜地的迎了出来,身上笼着厚厚的棉袍,一见我就惊呼:“你怎么才穿这么点儿?”

    可不是?我昨晚看了一场大火,今儿早餐没吃就听了一番让人心惊肉跳的钓鱼论,没吃午餐又听了个泪水漫山的故事,饿的前胸贴后背,都忘了冷。

    暖阳殿里温暖如春,明亮如昼,香炉里幽幽燃着榅秋香,将殿里四处染得清香四溢,埋首在云毯里的话,有一种恍然度日,梦回晚秋的错觉。

    换上八公主香喷喷的棉衣棉袍,笼着火坐在软垫上吃一碗油汪汪的鸡丝面,我感动地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是什么?”温恪突然问,从我换下的衣衫里摸出一卷纸。

    “啊,”我伸手去接,“我的我的。”

    她举高了笑道:“我要看看先。”

    我脸红了,转念一想其实秘密收藏着的所谓‘情书’也就四个字,不相干的人压根看不懂,便随她去了。

    “知诗达结?”温恪笑道,“是啥密文吗?”

    “是是是,”我笑道,“你不懂。”

    她的笑声戛然而止,我从面碗里抬头去看,发现她竟然落泪了,举着信喃喃道:“这是他写的吧?是他吧?你见着他了?”

    我莫名其妙,探头过去才发现那是秦诺写的只有两行字的信,当时在路上不好收拾,便一起收在了贴身的锦袋里。

    “是,”我只得承认,“我见着他了。”

    温恪揪着我的手喜极而泣,“他怎么样?你在哪儿见着的?”

    很多时候我并不明白温恪对秦诺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恁是让八公主产生了一种死心塌地的感觉,上次她明明说要整理了死心了,可转眼又为了那人的区区一个信息就落了泪。

    她是在这冰冷的宫中待得太久了,以至于一点点存在于梦中的亮光被她呈数倍放大,燃烧成燎原烈火,把她烧得回不了头。

    我开不了口去劝她,还记得上次劝过,她却当众与我翻脸,她生的柔弱,却心坚如铁,我可是尝试过的。

    “我去了东陆寨养伤……”我简单地把纸条上说的为我报仇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温恪听得津津有味,一张纸条捏在手里反复摩挲。

    “我也好想去东陆寨……”温恪总结道,“不知道有没有那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