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惟衍猛然从梦中醒来,额头涔涔清汗,面色微红,嘴唇发白:“云妹妹怎么了!”

    赵拾之看着他状态不对,轻触他的额头:“果然是病了。估计这两晚睡在榻上,着了风寒。”

    陶惟衍费劲的支起身来,“你说云妹妹怎么了?”

    赵拾之说道:“她一早就来找我,说你病了,问我有没有伤寒之药。我说我去找管家,她说去打水给你敷额头。可当我嘱咐好管家往回走的时候,我派去盯着白落荷的人来报,说白落荷把她抓走了。”

    陶惟衍想起赵拾之嘱咐的话,此刻那些话在他耳边才奏效,这个白落荷,究竟要干什么。他万分紧张,可浑身酸疼难受的很,他费劲力气,严厉的说道:“愣着干嘛,赶紧去找!”

    “主公,我已经派人去找了,我这才来报你的。你先好生养病,这宅子我掘地三尺也是要把云姑娘找到的。”

    陶惟衍命令道:“快带我去找岑公子!”

    赵拾之明白,一旦沾上云姑娘,陶惟衍整个人便不同往日一般,不再是他的冷静、沉着、稳重、足智多谋的主公了,也只好由着他。

    陶惟衍拖着病着的身子骨,推门而入,着急的说道:“岑公子,云姑娘被那白落荷抓走了!此间可有什么地方,少有人去的?”

    岑清垅正在烹茶,他拿起茶壶,一边将水缓缓的注入杯中,一边不慌不忙的说道:“不见了多久?”

    赵拾之接话:“不到两炷香。”

    “那便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我的住所,不过没船过不去。还有就是水榭的南边,有一个听风阁,那是浮云酒肆里最高的地方,先前有人不慎落水,我将那地方锁了起来。”

    陶惟衍转身朝着门外跑去,一边跑一边撂下二字:“多谢!”

    陶惟衍和赵拾之跑到听风阁时,那一楼的铜锁已被人撬开。陶惟衍突然心间一抖,不知道该想什么,可又满脑子都是此前赵拾之嘱咐他,让他面对白落荷时,“千万小心”之语,那人“游戏人间”之语。

    这一刹的时间仿若延长到了一辈子那么长,仿佛每一个台阶都如大石头般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赵拾之看着陶惟衍一路冒着冷汗,脸色已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上楼梯时差点一阶踩空,忙伸手扶了他一下。

    直到两人听到白落荷的声音,才放下心来。

    “你是哪里来的野人,快放了我!”白落荷气急败坏的吼着。

    “抓我之前,你都不打听打听我是谁么?找两个兔子样的黄毛小儿就想绑我!”云星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