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澶自然不会说方才他家的沈二公子发的甚劳什子病,悻悻然道,“自然是公子叫我出来的,你又在这处做什么?”

    霜澶抬头看天,今晚也不见有月亮,闷闷的天,倒像是要落雨,心下有意戏弄道。

    “瞧月亮?”

    沈远自然是不理会霜澶的调侃,只觉心都提了上来,“姑娘何必寻我的开心,公子为何叫你出来?”

    霜澶想,沈远这脑子,整日里的与虎谋皮,不知道他家沈二公子的脾性么,这般反面无情的性子,自己还能为何被叫出来,自然是被轰出来的……

    霜澶佯装不解,诺诺,“我倒不知为何,”又一手将沈远拉至身边,道,“许是看我笨手拙舌的,不若你进去吧,我看公子脚下水早该凉了,没得夜里腿疼。”

    沈远起开一步,打量着霜澶,话倒是听不出毛病,可总归是疑窦丛生,“真是这样?”

    霜澶听罢,有意逗一逗沈远,故而敛眉,“公子腿疼还能有假?”

    沈远慌张道,“自然不是这个意思的。”

    霜澶再不理沈远,只说既然无事就要回偏房去睡了,沈远却将其拦住。

    “公子原就说夫人那处姑娘是不必去的了,我自作了主张,将姑娘的一应铺盖全搬来了公子小院的侧房……”沈远说罢,满脸堆笑。

    霜澶心下揶揄,自己住下倒也没什么,只沈远这般孤行己见还不曾行到沈二公子的心里头去,怕是待会儿没有好果子吃的。

    霜澶只言笑晏晏,谢过了沈远。

    沈远面上一喜,领着霜澶便向侧房去了。

    待到了那侧房,才发现居然与沈肃容的卧房堪堪只隔了一面墙,连沐浴的水都是现成的,如今就在屋内屏风后摆着,虽说没有专门的隔间,这待遇已然能让霜澶咂舌了……

    霜澶遂又谢过沈远,进屋,关门,点烛,宽衣下水,整个人泡在浴桶中,将这一日的乏累都纾解了去……

    约莫泡了小半个时辰,水渐渐变凉,才起了身,在床上躺下来。

    公子小院的侧房,自然是比院里的偏房来的舒适,连床铺都是软噗噗的,耷拉了凉被,霜澶今儿一整日精神都是被吊着,现下突得放松,没一会子便沉沉睡去了……

    隔壁沈肃容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