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武年二月,万物复苏,从南到北都进入春耕农忙时节;河南郡也不例外,百姓早已纷纷下田,进行一年一度的春耕,河南郡少见水稻;这不是说河南郡百姓没有稻种,而是老百姓很会精打细算。

    由于河南郡稍微靠北,如果种上水稻,一年只有一次收成,要是种小麦和粟米,则是一年两收,他们往往会在春天种植小麦,夏粮收成再种一季粟米和大豆。两季产量叠加,怎么也比一季水稻产量高。

    城外吹的依旧是从北方吹来的河风,但冰寒之中已经带着一丝丝暖意,可以让人感受到春天的气息;路边柳树已经抽枝吐蕊,萧瑟了一冬大地,涂抹上一层春色,勃勃生机满目皆是。

    这天清晨,杨侗一家人在千多名玄甲军或明或暗的护卫下,低调的出了洛阳南门,门外便是一望无际的绿油油麦田,远远望去,如同波浪一般随风起伏,一群群百姓在麦田里松土、锄草。

    再过几天,杨侗就会披上战甲,征战沙场,这一战不知要持续多久,要与妻儿分别多久,眼见这几天阳光明媚,便带着妻儿出城春游。

    由于长孙无垢、李秀宁、卢清华和萧月仙都有了身孕,队伍走得并不快,出城以后,车队折道向西,沿着洛水行进。

    年纪大一点的杨袭芳、杨蕙、杨峥各自骑着一匹小马,姐弟三人骑术不错,能够熟练的驾驭马匹,跟在父皇身边徐行,只不过杨侗的离弦箭实在太过高大,坐在马上的三小只到他们父皇的腿,违和感十足。

    “父皇,小鹿比姐姐、哥哥都高了。”杨潞如她小名一般,是个好动的性子,这丫头难得出来一次,不愿和母妃坐马车,便由杨侗抱在马上,看着比她矮了很多的姐姐哥哥,小丫头得意之极。

    杨袭芳、杨蕙、杨峥小心翼翼的控制着马匹,没空理她,这让小丫头觉得很无趣。转而向父皇开问:“父皇,为何太阳是红色的,月亮又是白色的?”

    “这个嘛……”杨侗被问住了。

    “因为月亮之上,只有冰雪,所以看起来是白色的;太阳之上,全是大火,所以它是红色。”年纪最大,骑术最好的杨袭芳迫不及待的展示着她的知识。

    小杨潞睁大眼睛,抬头看向了揉着下巴的父皇:“父皇,是不是呀?”

    “正,正是!”

    杨袭芳得到父皇认同,大喜过望:“我乱说的,竟然也对了。”

    杨侗:“……”

    小杨潞认真的想了想:“父皇、姐姐,我不喜欢太阳,我还是喜欢月亮。”

    “为什么呢?”

    “太阳热乎乎的,只看它一眼,眼睛就流泪,还是月亮好,还能变成月牙儿,和母后的眼睛一样,好漂亮。”马车内的卫凤舞听到杨潞稚嫩的声音,眼睛变成了月牙儿。

    “嗯,所以小鹿看到火,就不能用手去碰,不然会把小手烧得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