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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打算怎么做?说的详细一点,”李邺看着这个老奸巨猾的老头,又补充道:“再对公主不敬,朕赏你三十廷杖。”

    何进仲对陛下后面添加的话不置可否,恭敬的拱拱手:“臣以为,应当杀之以绝后患。”

    眼见着李邺的手攥成拳头,可能是要喊何进仲滚出去,他又不慌不忙的补充:“但陛下与公主姐弟情深,且是一母同胞,陛下是仁慈圣明之君,必不会如此行事,臣只是想想便罢了。”

    李邺被他一上一下折腾的快要没脾气:“快说。”

    何进仲知道李邺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也不敢再卖关子:“人总会生病,因病卸下监国之权,岂不是两全其美?”

    李邺有些不解:“皇姐身体素来康健....”

    何进仲跪下:“陛下仁慈,不想伤公主性命,只需指派身边人下了慢药,短则半年长则一年,公主必将无力承担朝中诸事,到时陛下为公主择一门好亲事,成亲后慢慢调理身子便了。”

    说了半天,之前的主意是杀了李怀薇,现在的主意是要她半条命!

    李邺不耐烦的拿书砸在何进仲头上:“滚。”

    他毕竟只是个没吃过苦,锦衣玉食的嫡出皇子;前十一年有皇后保驾护航,后五年有安定长公主护持在侧,实在不知晓多少人间疾苦。何进仲是他的太傅,在潜移默化之中改变他的想法,再简单不过。

    第一次让何进仲滚的时候,李邺手里拿的是砚台;这次拿的是书。何进仲见今日的话初见成效,帝王的心中已经埋下了猜疑的种子,他只需要逐日浇灌,以观后效。

    何进仲宽大的袖子掩住他的情绪,看上去真像是个忧国忧民的纯臣,他声音苍凉:“老臣告退。”

    李邺烦躁的一甩袖子:“滚滚滚。”

    何进仲顺从的退出书房,坐马车回到家中。正是用午膳的时间,他的大儿子在朝中任职礼部主司,还要依靠一品阁老的亲爹提携,自然是孝顺恭敬不在话下。

    他为何进仲布了一筷子菜,笑着道:“爹今日心情不错,可是有什么好事?”

    何进仲微微一笑:“笑我何家,将来为公封侯,都指日可待矣。”

    大儿子闻言自然高兴,笑容又真心了三分:“爹何出此言?”

    何进仲却只是笑笑了之,并不多言。在他看来,安定长公主素来简朴平实,一心朝政,虽然只比皇帝大了五岁,心智却远比皇帝成熟。看着是个没出嫁的娇娇女儿,却有一种混不吝的滚刀肉气质,叫人无从下手。

    若说宫里谁对皇帝最忠诚,毫无疑问是这位安定长公主。讽刺的是,满朝上下皆知的事情,偏偏最要紧的事主——皇帝本人是不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