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凤吉并不打算就这么罢手,在他看来,嵯峨钰纵马伤人无所谓,与自己无关,反正这么无法无天的东西,哪天被人打Si在街头也是活该,但问题是,现在这混账伤的人是巫句容,那就不行了,别说嵯峨钰是李建元的表弟,就算是自己的表弟,李凤吉也照打不误!

    一顿暴打之后,李凤吉看着仿佛一滩烂泥似的躺在地上的嵯峨钰,冷冷道:“知道为什么打你么?”

    嵯峨钰现在已经快晕过去了,李凤吉并没有下重手,否则他现在也不能继续喘气了,但李凤吉专挑让人痛苦难当的地方下手,嵯峨钰怀疑自己已经断了好几根骨头,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简直连动都动不了,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他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罪!

    “因为你今天撞的那个人,是惠安侯府的侍子,本王未进门的侧君。”

    不等嵯峨钰说话,李凤吉已经自说自答,紧接着,他忽然毫不留情地一脚踩在了嵯峨钰的右手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嵯峨钰痛得微微蜷缩,发出“嗬……嗬……”的痛苦cH0U气声。

    李凤吉看着嵯峨钰,如同看着一堆垃圾,继续说道:“你应该庆幸自己运气不错,没有把阿容撞坏了,否则的话,阿容如果有什么事,本王保证你会生不如Si。”

    李凤吉的语气很平静,但室内所有听到这番话的人,都不会怀疑这话的真实X,嵯峨钰心里又是悔恨又是恐惧又是怨毒,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突然间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废物。”看到嵯峨钰晕了过去,李凤吉眯起眼,冷冷吐出一句,他掏出一块锦帕擦了擦手上沾到的血迹,然后一脸嫌恶地将沾了血的手帕扔到了地上,对身后一个三十出头模样的男子吩咐道:“把这个废物送到衙门,以当街故意纵马伤人之罪论处,确保他在牢里待上一年,不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让他在牢里能够受到关照,他要是少待了一日,你就替他进去吧。”

    说完,李凤吉看也不看地上昏迷的嵯峨钰一眼,转身就出去了。

    再次来到惠安侯府,李凤吉这时已经脸sE淡然,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掀开帘子走进屋内,就看见巫句容坐在罗汉榻上看书,四四方方的矮桌上摆着茶和一碟点心,一只雪白的猫趴在一旁,闭眼假寐。

    那白猫耳朵一动,听见动静,就睁眼看去,发现是李凤吉,就“喵”的叫了一声,甩了甩尾巴,李凤吉眉心微微一蹙,走到巫句容跟前,把掌心按在书上,道:“都受伤了还看什么书?去躺着歇歇。”

    巫句容抬头一看,因为角度的问题,就看到李凤吉英挺的鼻子和淡红的唇,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觉得李凤吉好像没什么变化,就说:“我又没事,只是一点擦伤而已……你刚才去哪里了?没什么事吧?”他担心李凤吉因为他的事而为难,那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

    “那人叫嵯峨钰,是秦王的表弟,贵妃便是他姑母。”

    李凤吉见巫句容关心自己,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眼皮微垂,浓密的睫毛掩住了眼底的幽光,“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罢了,平时欺男霸nV的事情没少g,本王原本也懒得理这种人,但他既然惹到了你的头上,本王就饶不了他了,总得给他一点教训才好。”

    李凤吉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并没有隐瞒什么,自从两人之前交心之后,李凤吉明白了巫句容的态度,于是就不再像从前那样不肯将自己的某一面在巫句容面前暴露出来,遮遮掩掩,因为他已经知道这些原因不会影响巫句容对他的感情。

    听完李凤吉的叙说,巫句容的脸sE变得有些古怪,李凤吉揍了那个嵯峨钰一顿,这个倒没什么,那种混蛋就该收拾,不过,后面还有一年的牢狱之灾,这个是不是有点狠了?毕竟那是秦王的表弟,秦王乃是李凤吉的兄长,李凤吉这么做,有些不妥,虽说李建元对嵯峨氏淡淡的,也很可能并不待见这个表弟,但不代表别人也一样,就b如贵妃,嵯峨钰是贵妃的侄儿,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嵯峨钰被收拾得这么惨,就算后g0ngnV子不好出面过问外头男子的事,但她肯定会去找儿子秦王,而贵妃是秦王之母,虽然母子俩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问题,但母子就是母子,如果为了这件事,导致李凤吉与秦王发生什么不愉快乃至冲突,巫句容觉得这实在不值得。

    这么想着,巫句容就扯了扯李凤吉的衣角,犹豫道:“要不,还是算了吧?你已经打了他一顿了,算是狠狠教训了他,后面把他下监牢就免了吧。”

    李凤吉一眼就看出来巫句容的所思所想,他瞳仁凝定,看了巫句容片刻,嘴角就扯起一抹锐利的笑,道:“本王知道你担心什么,阿容,按理说,你要本王做的事,本王都应该答应你,但这次不行。”

    巫句容顿了顿,不再说什么,因为知道说了也没用,他轻轻摇了摇头,换了个话题,从罗汉榻上拾起一把十分JiNg致的象牙柄湘绣扇子,慢慢扇着风,对李凤吉说道:“我也算是见过了不少人,但也没见过像那嵯峨钰一样嚣张跋扈之人,这样的家伙,到底是怎么长到这么大还没有被人狠狠收拾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