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惟简奸计得售,眼见燕长安果然运功给沈放疗伤,已然是自己俎上之肉,跃出一掌就待解决了这个生平大敌。

    哪知燕长安运功之时,竟能回身。一口血喷来,躲闪不及,只觉脸上剧痛,这一口血竟喷的自己皮开肉绽。还没回过神来,燕长安一掌打来,正打在自己掌上,这一掌好不厉害,喀嚓一声,自己手腕折断,胸口憋闷,似乎要爆开一般,知道受了重伤。

    实不明白燕长安怎么还有如此功力,更能在运功给人疗伤之时出手伤人,难道此人一直都在作假骗我,真是阴险狡诈之极!双足点地,倒跃而出,撞破大门,吐出一口黑血,哪里再敢回头,连滚带爬的出了院子。

    燕长安一生历险无数,盘膝坐倒之时便已想到,彭惟简是何等功力,这阴寒掌力又何等厉害,打中一个弱小的孩子,怎会不死?定是圈套无疑。只是沈放命在旦夕,若不施救,立刻性命难保,此时无暇多想,当下伸出两掌,却只有一掌与沈放相连。

    彭惟简果然现身偷袭,燕长安恨极了此人,痛下杀手,却还是没能杀了他,知道此人狡诈,只怕惊魂略定,还会再来。只是掌下沈放生死一线,移动不得,此时再无别法,只有先救这孩子,就算死在这里,也不能叫沈天青断了香火。当下沉心静气,双掌贴住沈放背心,真气入体,先护住了沈放心脉。

    过了盏茶功夫,沈放竟是毫无动静,呼吸若有若无,燕长安心急如焚,只是真气不断送过去。练武之人把真气视若性命,此时燕长安身有内伤,更是连番消耗内力,真气亏损极大,此时即便收手功力也要大损,只是沈放一命全在自己手中,虽然全力施为也未必救的了,燕长安想到兄长惨死,竟是不管如何也不肯放手。

    正在此时,门外一人嘿嘿冷笑,道:“燕大侠,你好生厉害的紧啊!彭某人佩服的真是五体投地!”正是那彭惟简去而复返,燕长安心道这次真的是大势已去。此时自己真气大半在沈放体内,若是突然撤掌,那自然是两人一起毙命,终到穷途末路,反而心下坦然,对彭惟简理也不理。

    彭惟简嘿嘿笑道:“燕大侠真是好大的架子,呵呵,我就先砍下你一只胳臂来,看你还如何嚣张!”拔刀在手,慢慢走上前来,他受伤也是不轻,嘴上虽说的凶横,几次吃了燕长安的大亏,却是一点不敢大意,到了近前,正要举刀砍下,突然一人道:“这人害死了我大哥,叫我先来刺他一剑!”

    彭惟简吃了一惊,回头看去,一人手提宝剑站在门前,仔细一看,依稀认得是小南湖的强盗头子,虽然不知道他的姓名,却是认识无疑,前番中伏此人就没了消息,不知怎么到了这里,心道:“你大哥?那是轰雷手赵宣了,他怎么是死在燕长安的手里,是了,此间事情都是因这姓燕的所起,你说你大哥死在他手里,却也没错。”

    当下笑道:“原来是二当家的,正是,此人害了你兄弟,你正该刺他一剑。”闪身让在一旁,彭惟简诡计多端,对燕长安甚是忌惮,心道此人岂是如此好杀的,你来试试,正合我意,燕长安么,只要死了就成,死在谁手里么,有什么好争的,嘿嘿,将来传言出去,有人信你个没名的小子杀的了燕长安么?他以己度人,还道焦五是为了争手刃燕长安的名头。

    燕长安目不斜视,也不去看进来的是谁,只想定是彭惟简的同伙无疑。焦五走上前来,挥剑过顶,骂道:“奸贼,拿命来!”一剑朝着彭惟简顶心砍下,他本使的是刀,长剑在手,使的却还是刀法。

    这一下变生叵测,就连彭惟简也没有想到。两人距离如此之近,这人一剑忽然朝自己砍来,电光火石之间,猛地侧身,让过了顶心,长剑斩下,正中肩膀,差点将整条胳臂都卸了下来。

    彭惟简痛极,飞起一脚踢在焦五跨下,焦五浑然不觉,提剑又砍,彭惟简被他砍中右臂,一只手已经举不起来,刀也脱手,退了一步,怒道:“你疯了么!”

    焦五挥剑乱砍,真的势如疯狂,他武功不强,江湖上的名声更是低微,与结义大哥却是情同手足,真要比亲兄弟还亲,一生更是多蒙赵宣照顾,自己兄弟二人莫名其妙被这彭惟简骗去围打县城,害了大哥一条性命,后被沈天青一番话说的醍醐灌顶,这焦五早存了死志。听陈起之命来保护沈天青,好不容易找到地方,正撞到彭惟简要杀燕长安,这彭惟简是他最恨之人,一剑斩他不死,虽知道自己武功差他太多,仍是咬牙猛打。

    彭惟简不备之下,被他一剑斩伤,见他势如猛虎,倒也有几分寒意,退了几步。但他武功毕竟高出焦五太多,卖个破绽,一掌打在焦五肩上,他虽然先前受了重伤,这一掌仍然顿时将焦五肩骨打碎,这下两人都是少了一臂,焦五更是不敌。彭惟简一拳打来,焦五躲闪不及,长剑又被打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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