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正是正午当阳,南之闲出了大堂就往府门外走去,来这一趟不过是为了了却一桩心事,洛王既已答应照顾好清辉,那他也再无后顾之忧。马车已在府外侯架多时,南之闲往正门踏去的步伐还是滞了滞,转头大步走向他的房间:这样不辞而别,对清辉也确实是说不过去。

    于是提笔疾书,便命一名家丁交予清辉,他自己则独自离开。

    “清辉姑娘,您的信。”清辉纳闷地接过了一名家丁递来的信,好奇地拆开了,看完之后,却是一个晃神。

    “南之闲去哪了?”信不知何时坠落,清辉突然扯住那人的衣袖,神色慌张地问道。

    那人朝府门指了指,于是清辉便朝着那个方向大步跑去。

    转出府的空当,南之闲的马车仍在视线之内,清辉朝着那渐远的白点嘶声大喊着,“南之闲,等等—”

    马车内的人此时正借着窗棂透射进的光线,细细查看着一份密报,忽觉身后远远飘来熟悉的声音,可太过飘渺,最后他还是一笑置之了。

    一起脚是钻心的疼,刚才跑得太急,清辉都忘了自己的脚还是带伤的,现在一下子失了追车的动力,那股疼,便一脉脉地传来,连带她的指尖都是蚂噬的麻疼。

    清辉有点难过地蹲下身,看了眼再一次被染红的鞋面,起身打算回去。

    可又觉得哪里不对,清辉的思维里,执意认定第一个救了她的人,不管怎样,她始终都只会跟在那人的身边。

    可现在南之闲把她丢在了洛王府,那她还应该继续追随他吗?

    街边的人群纷扰而过,擦肩而去,清辉兀自站在街心思索着。

    突然一个急转回身,她不顾脚心的锥心之痛,再次拔腿狂奔。

    街边的人群讶异地瞧着狂奔不止的清辉,恰在此时呼啸而过的耳畔响起了几阵马蹄践地的重踏声。

    一双手稳稳地抱住了她,一记轻带,她便坐到了他身前,“去哪?”那人问着。

    清辉没有去看那个抱她上马的人,只是随手向前一指,便说道:“追前面那辆马车。”

    那人没多说,只是低眉间瞧见了她鞋面上大片的血水,一记几不可闻的叹息,接着便是一记重鞭,扬尘追车而去。

    突然三声嘶鸣同时响起,车前的两匹马与另一匹迎头相遇,六蹄高举,扬起飞尘一片,一记焦急的声音不明地交杂其间。

    南之闲伸头一探,却正对上清辉欣喜的目光,“南之闲。”她急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