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陵自认识帝曦之后,时常来紫宸殿找他对弈。紫宸殿众仙君和他颇为熟稔,每次见着他都要闲聊几句。迦陵刚走到殿门口,就碰见了彧卓仙君,他一见到迦陵就上前寒暄道:“迦陵,你可算回来了,这么久未见,英姿更甚了啊!”

    虽然彧卓掩仙君饰的很好,但迦陵没错过他面上闪过的那丝不自在。迦陵心下疑惑,彧卓仙君向来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若真有什么事,应当是迫不及待与他说了,怎么今日倒有些犹犹豫豫的样子?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只当彧卓仙君是遇着什么麻烦事不好跟他开口。

    于是迦陵语带双关说道:“瞧你这话说得。难道你不称赞我几句,以后你彧卓仙君有事相求,我还能不相帮?”

    彧卓无奈笑笑:“罢了罢了,我向来是说不过你。乾坤岭一行,诸事可还顺利?”

    迦陵道:“本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耗时了些,好在幸不辱命。”迦陵说话间频频往紫宸殿望去,彧卓仙君心知他是在找什么,但为了拖延时间,也只能没话找话。

    “你呀,向来不喜居功。我瞧着你一路风尘仆仆,要不,去我那小酌几杯,就当为你接风洗尘了?”

    迦陵摇头婉拒:“好酒当然要喝,不过不是今日,你且替我留着,改日我不请自来,定是要不醉不归。”又道:“我当真有事,就不与你多聊了,回见。”

    迦陵说着,就往殿里走。彧卓仙君望着他的背影,暗自叹息道:“神君啊,我可是能做的都做了,你应当收到我的密语了吧?唉,这女人啊,果真是红颜祸水,我且得去一趟月老阁,告诉那月老,千万不要给我牵什么劳什子的红线。”

    迦陵一路畅行无阻,很快就来到帝曦所居的主殿。他见殿内无人,也不奇怪,帝曦向来不喜旁人伺候。他找了一圈,并未见着帝曦和芍药,心里有些疑惑。难不成,这两人并不在殿内?迦陵正准备离开,突然听见寝殿内,传来一声闷哼,似是男人的声音。

    方才迦陵唯有寝殿未去,因为他理所当然认为,帝曦不会让外人进入自己休息的地方。就连他,也很少进去。可是那声音,分明又是帝曦的,迦陵不会听错。

    他抬步向寝殿走去,不知为何,心中惴惴不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等着他。迦陵轻轻推开殿门,外室无人,他转过屏风,迈进内室,一眼就望见了床上的两人。

    芍药静静躺在那,而她旁边,紧紧挨着帝曦。帝曦半倚在床头,一手亲密地握着芍药的手,毫无顾忌地直视着迦陵,似乎在宣誓着主权。

    迦陵一时气急攻心,硬生生咽下上涌的血气,勉强笑道:“帝曦,芍药是不是不舒服,多谢你帮我照顾她。我这就带她回去,这段日子定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即便看到如此场景,迦陵也不愿相信帝曦会抢他的未婚妻。他下意识为帝曦找合理的借口和理由,只盼他能点点头或是回答一个“是”。

    但迦陵注定要失望了。帝曦岿然不动,另一只手竟去摩挲芍药的面颊,并低头亲吻她的额头。迎着迦陵怒红的双眼,帝曦一字一句道:“迦陵,她是我的了。”

    在迦陵爆发之前,帝曦随手撒下一个结界,将芍药包裹其中,外面的嘈杂再也与她无关。帝曦恋恋不舍地放开芍药,慢慢从床上起身,在离迦陵几步远时,缓缓道:“出去说,别吵她睡觉,怪我不好,昨夜累着她了。”

    帝曦存心让迦陵误会,他当然不会告诉迦陵,所谓的“昨夜累着”,不过是他新教了芍药一个法术,而芍药昨晚练习到很久而已。

    迦陵进殿前,芍药困意泛滥,直接趴在术法厅的桌子上睡着了。帝曦怜惜她的辛苦,不忍她睡得不好,于是将她抱来了寝殿。当帝曦看见芍药温软的身子躺在自己每日休息的床上时,心中爱意翻滚。他不想做趁人之危的小人,却仍旧压抑不住欲望,俯身吻住了芍药娇艳的面庞。

    从脸颊到鼻尖,终于来到心心念念的樱唇。帝曦先是浅尝辄止,轻轻触碰,见芍药没有被闹醒,他的动作也愈发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