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湿衣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空茫的白。白的灯光,白的墙壁,白的窗帘,白的床单……吴午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打着盹儿。

    何湿衣觉得口渴,并不愿吵醒吴午,遂伸手去拿床边柜子上的茶杯。

    “哐当。”柜子有些高,何湿衣手上脱力,茶杯径直掉到了地上。

    “上校,您醒了。”吴午被这声响惊醒,急忙起身去扶何湿衣。

    “我……我睡了多久?”何湿衣猛然牵动身子,去抓掉落的杯子。顿觉得晕眩,紧急抓住吴午的衣摆。

    “一整个白天。”吴午忙拿了床边的枕头,垫在何湿衣的身后。

    “清浅呢?她怎么样了……她在那里?”何湿衣四周环顾一遍,偌大的病房里,除了吴午并无旁的人。

    “严小姐执意要回严宅,属下无法,便派了人护她回去了。”

    “你去叫医生来,我要出院。”何湿衣抓着吴午衣摆的手微松,续而缓缓道。

    “上校您不能,夫人白日里醒了,问起您。没有瞒住,看见你伤成这样,伤心的吐血晕了过去。现在,正躺在那边病房休息。”吴午心里一急,急忙脱口而出。

    “母亲……母亲也知道了?”何湿衣未曾料到,自己受伤的事情,竟传至到了母亲那里。母亲的身子早已破败,那里经的起他的惊吓。何湿衣思及此,再不敢妄动:“你快扶我去母亲那里看看。”

    何心婉的病房就在何湿衣的隔壁,两人敲门进去,骆荣凯犹在。庄小贤正在伺候何心婉喝东西。看见是何湿衣进来,众人脸色各异。

    何心婉满脸欢喜,庄小贤也甚是安慰。只骆荣凯脸上如蒙了冰霜,冷淡非常。

    “湿……湿衣醒了……怎么还没好就下床了……小吴快扶你家上校回屋里去。”何心婉看着何湿衣经由吴午搀扶着慢慢进来,忙嘱咐吴午。

    “不碍事,看您没事儿了,我便回去。”何湿衣微微一笑。

    “嗯……我没什么事儿。”何心婉苍白的脸上,极力微笑,显得甚是满足。又吩咐旁边的庄小贤道:“小贤姐,你送一下湿衣。”

    庄小贤应声放下碗勺,正准备出门相送,骆荣凯的声音却响了起来:“还是我去吧!”

    自何湿衣进来病房,骆荣凯都是一言不发。此时却有这般言语,却却令众人大大意外。待骆荣凯与何湿衣出来外面,何湿衣冷冷的道:“您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我找你自然是有事,我且问你,绵湖那批军火你藏到那里去了?”骆荣凯脸色微有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