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凌北市也进入了潮湿雨季。

    花绵延不断地开。对花粉轻微过敏的顾忱景每天戴着口罩,仍然控制不住打喷嚏、流鼻涕、鼻塞。

    临近下班时间,处理完手边事情的林酌光照例到品牌事业部找他的好朋友,正遇上顾忱景摘下口罩认真用纸巾清理鼻塞后,去余经理办公室递交什么文件。

    余经理接过文件,冷眼看顾忱景。

    虽然久在职场该有的得体让余经理控制住了表情,但顾忱景太熟悉他眼里对比自己地位低的人所流露出的无法掩饰的轻慢。

    交谈了几句,顾忱景礼貌地收回放在余经理面前的A4纸,离开了办公室。

    林酌光坐在顾忱景的椅子上,看顾忱景回来,伸出手拿过他手里的A4纸。

    是一份请假申请。

    “晚上是下班时间,有必要请假?有事?”林酌光站起来,让出顾忱景的椅子,按着他坐下后,从旁边随手扯了把没人的椅子自己也坐下了。

    “报了心理学的一个考试,今天晚上有个考前培训。”顾忱景说,“但是今晚有个部门员工会,周一就通知了,所以请个假。”

    漫不经心瞥一眼余经理的办公室,林酌光点点请假申请:“批了吗?”

    “没。”顾忱景浅淡地笑笑,表情平静,“不准缺席。”

    “我怎么没听到有会议?”林酌光挑眉。

    “没通知你。谁敢通知太子爷晚上加班开会?何况……”

    顾忱景不再往下说,林酌光却明白,余经理本来就不会给机会让林酌光对他的部门的工作参与太深。

    “我迟早把他开了。”林酌光用食指点着顾忱景工工整整手写的请假申请,语气平静,却有着不可小觑的重量。

    “他又没错。”顾忱景很平静。

    “哪天考试?”林酌光问。

    “四月,考两天,9日和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