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要夹回那块鱼肉自己吃,箸尖还没够着碟沿,戚展白就已先她一步夹走鱼肉,一口塞进嘴里。眉心叫腥味熏得微微折起,拳头抵在唇边方才勉强下咽,嘴上却还波澜不惊:“你别听他胡说。”

    言毕,他又转向关山越,目光冷冽如冰棱穿体,满含警告,“那伙歹人还不知有没有其他同伙,你且去外头看着,免叫他们再生事端。”

    关山越眉梢抽了抽,眼珠子都快瞪掉。

    这心偏得,当真有些过分了!

    有没有同伙又有什么干系?眼瞧就快到湖心了,难不成还会有人专程为了他这几块破鱼肉,千里迢迢游过来滋事?

    再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有那脑子敲伤的,非要来抢这顿鸿门宴。照他今天这架势,哪还用着自己出手,他能直接给人剁成鱼丁,骨头都给挫成灰咯!

    想不到啊想不到,当初老太太为纠正他这毛病,藤条都不知打断多少根。没用,人就是硬气,就是倔,不吃就是不吃。

    都十几年了,就这么改了?

    沈黛也呆了一瞬,仰头瞧过去,正撞上他偷扫过来的目光。漆深的瞳仁映着关切,像在打量她可有因方才的话生气。

    视线相接,他眼神闪了闪,旋即沉下嘴角冷哼,若无其事地扭头望向别处,只留给她一个倨傲的后脑勺,仿佛九重天上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高不可攀的神祇。

    只是藏在发丛中的一双耳朵,却渐渐起了层红,阳光透过来,宛如上好的瓷釉。

    呆子。

    沈黛捧袖轻咳了声,将冲至齿关的笑意咽回去。因这一笑,她悬着的心安下不少,默默记下这一忌口,将茶盏往前推了推,“茉莉花清淡,王爷漱漱口吧。”

    也不管他接不接,将茶盏放在他手边,就转头自顾自招呼人,撤了桌上的鱼虾螃蟹。素手不紧不慢在方寸乾坤间施为,颇有当家主母的威严。

    暖风横过湖水拂到面上,熏人倦意。她侧头轻蹭了下鬓发,左右轻飘飘各瞥一眼,捂住口,小心翼翼打了个呵欠,嘴角舒舒服服地翘起,奶猫打盹一样。

    到底还是个孩子。

    戚展白轻嗤,举起茶盏抿了口,醇香入喉,唇畔的冷硬缓缓融化一丝浅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