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仲摇头苦笑,“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寡言少语的无寻道人不置可否,冷眼道:“若此子并非老道门徒,想来此言坦诚亦是罪。”

    赵宗谦笑意渐凝,沈妉心垂着头猛的给蔡寻使眼色。老蔡头儿却无动于衷,自顾自饮酒咂舌,视这老道为眼中钉的萧执宰更不会出言帮腔。反正皇帝陛下素来拿着牛脾气老道没辙,哪次不是自找台阶下。

    果然,桌上只沉静了片刻,赵宗谦便先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开了腔,道:“不是朕不愿放大家归于山林,实在是如大家这般人物世间又有几个?眼下朝堂之势大家又岂会不知?”许是顾忌沈妉心在场,赵宗端起酒杯不耐烦的道,“罢了罢了,说好今夜只谈风月,不言其他。”

    萧玄仲适宜打破僵局,道:“陛下,说起风月,外头正有一位近年名声鹤起的绝色花魁,不如让她来助助兴?”

    听闻此言,赵宗谦眉头总算舒展了一些,“也好。”

    沈妉心却犹如惊恐之鸟,立即起身下跪道:“启禀陛下,此女出身低贱入不得陛下的眼,草民只怕非但没让龙颜微悦,反而坏了陛下的酒兴。”

    赵宗谦淡然一笑,“坏了又如何?如你所言,轻贱之命而已。”

    生来低贱,更是罪。

    沈妉心顿觉自食恶果,当下惊骇的说不出话来。只听萧玄仲道:“来人,把曲姑娘请进来。”

    蔡寻只觉左手一沉,低头便见沈妉心死死拽住了他的衣袖,毫无惧色的对赵宗谦道:“陛下若执意如此,草民便带着师尊一块儿跳湖!”

    “你敢忤逆朕?”赵宗谦好整以暇的看着一副视死如归的沈妉心,“你以为朕会怕?”

    沈妉心笑的颇有些自负,“陛下自是不惧,可到头来却让旁人渔翁得利,草民本就是两袖空空这点肚量还是有的。”

    草莽皇帝登基初期,曾有不少前朝遗臣点评其为恶蛟出世,因屠宫一事赵宗谦背了不少恶名,但又因破城后未对城中百姓烧杀抢掠虏获了大半民心,至今声誉仍是好坏参半。风评最多的终归是那些百无聊赖想借机名声大噪的人文学士,赵宗谦一律置之不理。倒不是皇帝陛下宽宏大量,而是这些风评宛如蚊虫叮咬,只瘙痒难忍,打死一只又有下一只前仆后继,总不能杀光天下的读书人吧?那谁来治世?

    能屈能伸方为丈夫,若是这点城府都无,何谈帝王心术。可也不能任由软肋给沈妉心掐着,于是赵宗谦道:“倘若你有法子为朕助兴,朕也未尝不可放那花魁一马。”

    沈妉心沉吟半响,默然起身,作揖道:“为表草民对陛下绝无违逆之心,草民甘冒风险为陛下表演一出投湖自尽!”

    早已气的二佛生天的蔡寻执起白玉杯毫不心疼的砸了过去,口中骂道:“怎么着?你个兔崽子今夜就是跟这湖过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