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哪儿来的?”说着石原想起了半年前异域人小队离开时的场景,“不过这玩意儿应该是死了吧,还能用?”石原皱着眉头甩了甩颇有弹性的大肉虫子。

    “林子里被你杀了的异域人身上的,你不用管死活,我问你,你葱烧海参吃过不啦?”小黑期待的问。

    “哼。”石原扭头不屑的笑了。

    半个小时后,小黑心满意足的从葱段里挑出最后一口大黑虫子吃掉,随后道:“吃了空间虫之后我就也可以像空间虫一样制造虫洞穿越空间了,但我现在太弱,穿越空间的地点随机我控制不了。不过虽然目的地控制不了,但到了地方后想要回到原地还是随时都可以的。怎么样?敢不敢走?”小黑眼含挑衅。

    “谁不走谁是狗!”

    七天后,一片光秃秃的荒原,寒风呼啸,暮色暝暝。昏暗中,一幢不大的木质客店破败漏风的墙壁上露出几点光亮,客店门口高挂的那盏昏黄的豆灯在风中左右摇摆。一道身影借着黑夜前最后的一点薄光沉默的向客店赶去,沉重的呼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

    身影“吱呀”一声推开陈旧厚实的木门,冷风立刻从门口呼呼的灌进了屋里,身影赶紧闪身进来把门掩好,随后轻车熟路的大着嗓门儿冲后厨喊道:“勺客!来二斤白面厚饼,一盆霍菜肥羊炖,再赶紧上一壶烧刀子暖胃,赶紧的!要冻死人咧这鬼天气!”

    “好咧,客人您先坐!”后厨中传来一声粗犷的应和声。

    身影扫了一眼四周,屋里中间点着一个大火盆,橘黄色的光把屋子照的暖亮。火盆周围五张油腻的老桌子,有两个厚袄厚帽的男人分坐在两张桌子上默默低头吃着饭,身影推门而入两人也没有抬头看一眼。身影抖了抖身上的厚皮袄,找了张角落里的桌子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身影的厚皮袄内就有东西蠕动了起来,只见其胸口前的交襟一阵抖动,一颗乌溜溜的黑猫头艰难的从中挤了出来,跳到了桌面上,正是小黑,那这道身影就是石原了。

    石原刚一坐下就从后厨跑出来一个后生,小跑着给石原端上来一壶烧刀子和随酒赠送的一小盘被油泼辣子裹的通红的腌萝卜干。

    石原喜滋滋的拿起酒壶,翻起扣在桌上的牛眼酒盅倒了两盅酒,一盅自己一盅推到小黑面前。石原端起酒盅将嘴唇凑在盅子边上,眯着眼睛“滋溜~”吸了一口热辣辣的烧刀子,然后赶紧夹了一根儿红通通的萝卜干放在嘴里“嘎吱嘎吱”的大嚼,“咕咚”一声把嘴里的咽下去之后,石原这才张开大嘴长长的呼出了一口酒气,一脸的满足。三两口酒配着油辣的萝卜干下肚,凉透了的身子很快就暖和了过来。小黑蹲坐在桌子上一口一口舔饮着辛辣的烧刀子,眼中有喜意,看来是喜欢这个酒。

    一会儿功夫,刚才的后生小跑着把一盆霍菜肥羊炖和两张大白面厚饼送上来了。一盆足有脸盆大的肥羊炖,浓稠的羊汤升腾着白气,一把葱花洒在乳白色的羊汤上,白玉一样的羊肥滚在汤里让人垂涎,羊肉香和霍菜香直往人鼻孔里钻。

    石原先是给小黑乘出一大碗羊肉和汤,再把半张厚饼掐成拇指肚大小的小块儿泡在汤里,这才迫不及待拿起一整张两指厚的白面大饼,张开血盆大口吃了起来。一口满含肉汤的软烂羊肉,一口白面大饼,两者放在嘴里一通大嚼,真是管馋管饱。

    石原刚开始甩开腮帮子猛吃,屋里另外两个男的已经吃完了,其中一个戴着黑色皮帽的黄脸大汉冲后厨喊道:“老勺客,出来结账!”

    后厨里一直叮叮当当乒乒乓乓不停歇的声音停了下来,声音停下来好一会儿,趿拉趿拉的脚步声才从安静的后厨传来。后厨门上的棉门帘子抖了两抖,滚滚的白气从拉开的门帘后涌出,一个精瘦微有些佝偻的老头从白气中钻了出来。

    然而老头儿刚一露脸,坐在两个桌上看起来似乎不是一路的两个男人竟然同时拔刀向老头儿攻了过来。刚才出声的黄面男子纵身而起,一脚踏在桌上,而后飞身而起向老头儿胸口一道劈过来。坐在旁边的黑瘦男子则一个矮身,脚在地上几次快速迭进就到了老头身前,一柄细长腰刀从其肘后刺出,插向老头儿腰际。

    在旁边吃的一头汗的石原头也不抬,喊了一声:“小黑!”黑猫和石原瞬间换过了身体,小黑身影一动已经从桌前消失,下一瞬人再次出现已经是站到了老头面前。

    “叮——叮——”两声脆响,两名刀客的刀被小黑覆着骨甲的双手折断,“噗嗤——”小黑两手捏着断刀,同时刺入了两刀客的喉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