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未必,”这一回,罗崇瑞怀疑的目光落到了宋飞鹞的身上,“若非为避开我的耳目,酒宴熄灯纯属多此一举!做手之人就在我们之间,熄灯将近半炷香,半炷香的时间,什么都可能发生!在场之人都不许走!待物件清点完毕再说!”

    这个男人,骄横跋扈惯了,向来多疑而自私。不过,宋飞鹞不吃这一套。

    她施施然地质疑“可是半柱香要偷罗堂主的东西,恐怕有些难。敛云阁距离此地较远,要乘乱跑过去再赶回来,半柱香的时间恐怕不够吧。”

    “嗯?!”罗崇瑞目一瞪,气氛变得剑拔弩张,“宋姑娘从刚才便多有暗示,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耸耸肩“没什么意思,只是随便问问。”

    此时,这群人中资历最高的御笔神断王永山一拱手,打起圆场“罗堂主先息怒,不如等敛云阁清点完东西,再说不迟。”

    “我的东西,丢不了,”罗崇瑞一转眼珠,又假惺惺地掩饰起了自己的失态,“宋姑娘说得对,敛云阁机关暗布,即便轻功过人,要冲进去偷东西再安然无恙地出来就已很难,更遑论在半柱香内再赶回——难,难得很!”

    又过一阵,有家丁冲入“报……老爷,已清点完毕,除了地下鱼池尚未查看之外,敛云阁各处皆已盘点,没有丢失任何宝物!”

    “呵……哈哈,好。”罗崇瑞抚掌大笑。

    宋飞鹞好奇“还有鲛人尚未查看,怎的罗堂主这下看起来就并不焦急呢?”

    罗崇瑞冷哼“鲛人,那可是活物,若要偷走,可得大费周章,非一人所能为之。除非她自己破除地下门锁,长翅膀飞了!”

    宋飞鹞顺势追问“话说日间听罗堂主介绍,还不知这鲛人的来历。她是如何从南海千里迢迢运到江西来的?”

    罗崇瑞撇撇嘴“这嘛……自然是有友人相赠。”

    然后便不欲说下去,好像不能为旁人道也。

    就在这时,又有家丁冲入“报——老爷,不好了!下到鱼池了,里面空无一物,鲛人跑了!”

    “什么?!鲛人跑了?!”罗崇瑞方才松下的一口气,此时又提到了嗓子眼里,“这怎有可能,她是鱼身,如何能离开水!”接着攥紧那家丁的肩膀“斋室……斋室是否查看!”

    那人吃痛,老实回报“看了……那个铁疙瘩……也没了……”

    “啊?!”

    罗崇瑞大惊失色,跌坐在一旁的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