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慈慢慢拉动风箱,神情中不带分毫担忧,甚至颇有底气,仿佛曾经锻造过无数次铁画。

    她将熟铁烧红,放在铁砧上,而后以极快的速度锻打,锤影纷飞,敲击声不绝于耳,叮叮当当十分明快。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苍劲的藤蔓逐渐显出形态,仔细看去,还有浅浅的沟壑,正是用凿子一点点敲击而成。

    那两名拿着摄影机的记者瞠目结舌,用力揉了揉眼,忍不住小声嘀咕:“聂慈手里一直握着铁锤,她力气好大啊!”

    “可不是,怪力少女!就算换个成年男人来,要是没经历过长时间的锻炼,恐怕也无法持续挥锤。”

    记者边说边暗自庆幸,从展厅内的争执爆发那会儿,她就嗅到了大新闻的气息,眼下已经用摄像机完完整整记录了事情的经过,等回去后整理成新闻稿,估摸着怎么也能上个头条。

    制作铁画不能一蹴而就,因此聂慈也没有着急,只将枯藤的大致形状打磨出来,便将炉中的灶火熄灭。

    少女不疾不徐地擦了擦脸上的汗,而后走到面色苍白的徐栋跟前,淡淡地看着他。

    “到了现在,你还不肯承认吗?”

    “承认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被聂慈识破,徐栋心虚到了极点,偏偏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只能硬着头皮反驳。

    “从头到尾都没有所谓的‘偷师’,而是你受到别人的指使,故意陷害我,对吧?徐栋,听说你出身铁画世家,应该清楚铁画的发展传承有多艰难,多一个人发扬,铁画就多一份生机,我相信徐老爷子也是这种想法。”

    聂慈的语气尤为严肃尤为郑重,她虽然不明白自己是在哪里习得的铁画,却想将这门技艺发扬光大。

    不为别的,只是不愿让明珠蒙尘。

    徐栋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对上了站在门口的聂云念,女人的容貌如同沾着露水的娇艳玫瑰,眼神却似见血封喉的毒腺,让徐栋心惊肉跳,到底也不敢多言。

    折腾了一整天,聂慈离开淮市博物馆便直接回到了水湾镇,丝毫不知网络上因为她掀起了轩然大波。

    【老天鹅,聂慈貌似挺厉害的,画的画也太好看了吧!】

    【楼上是聂慈买的水军吧,快别吹牛了,画画打铁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个没考上大学的垃圾?】

    【youyouup,noo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