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头儿的电话,我心里一时间七上八下的。

    他这个时候来电,或许是好事,也或许是坏事。有可能来了重案,需要我们去现场走一趟,有可能是杜兴醒来了,也有可能……是杜兴死了。

    我不想往下想,寻思先接通电话再说。

    这次我抢先说话,问刘千手,“头儿,不管啥事,你一句话告诉我咋的了!”

    刘千手懂我的意思,咯咯笑了,“杜兴醒了。”

    我听到这简单又精要的四个字,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反正脑袋中不断闪现一句话,杜兴,这爷们终于熬过来了,太他妈好了。

    别看楼道里黑,我还就势抹黑往墙上靠了过去,我有种对着墙砸拳的冲动,用这类轻微痛苦来释放心头的喜悦。

    可刘千手话没说完,他喂喂几声给我提醒,又强调道,“再跟你说个正事,按杜兴的口供,顾倩婷这人真的有问题,她给杜兴倒了一杯茶,杜兴喝完就晕了。”

    我听完心里火气腾地一下上来了,心说阴公子真没说错,这顾倩婷就是个臭娘们,亏她是个护士,心怎么能这么黑?

    我接话建议,“头儿,既然水落石出,咱们抓她去,你不是派了线人么?今晚上咱们就把她堵在家里。”

    刘千手叹了口气,说实际情况没这么简单,有两个线人跟着顾倩婷下班回家,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顾倩婷在街上七拐八绕的转了一同,那两个线人竟然跟丢了。

    我挺惊讶,说实话,我见过那些线人的本事,他们不比侦探差哪去,可还能跟丢了,不能说他们废物,只能说顾倩婷不是一般的狡猾。

    我刚才还觉得自己脑袋发沉,但被这两件事一闹,整个人精神多了,甚至心里也冲上来一股劲头。

    我又说,“头儿,我现在就回警局,不管顾倩婷跑哪了,咱们连夜开工,一定把这狐狸给逮住。”

    刘千手也这意思,恩了一声,还催促我快点回来,就把电话挂了。

    我知道自己刚才就是脑袋一热,其实身子压根就没好,我一合计,自己别急着走,既然都到家门口了,还是先上楼吃两片药再动身。

    可在这时候,我脑袋里突然嗡嗡起来,就好像有一堆小蜜蜂在头上方飞一样。

    又是幻听,这好久没出现的征兆竟又回来了。我有些担心,怕自己身体是不是又病了,但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我使劲拍了拍脑袋,想让这症状消失。

    我啪啪拍好几下,症状不仅没消失,反倒更加强烈,尤其打心里我还产生一种直觉,自己背后好像站了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