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朔方暗卫军的时候,罗士信的悟性最高,训练最刻苦,年纪轻轻就已经称雄军中,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猛将,唯一的缺点就是,看见漂亮女人就着慌,不知所措,常常被两人引为笑谈。

    由于双亲都已经去世,他把甄命苦当成了亲大哥,婚事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年纪也快二十,到了成家的年纪,自然想到了让甄命苦帮忙提亲,一来环儿一向听甄命苦的话,只要甄命苦在她面前给他美言几句,环儿接受他提亲的可能性将大大提升,二来甄命苦曾通过孙郎中的考验娶得张氏,对这事有经验。

    甄命苦快半年不在洛阳,也不知道罗士信跟环儿发展到什么程度了,跟裴行俨打听了一下,原来这半年来罗士信没少往孙氏药馆里跑,有事没事帮环儿跑跑腿,忙前忙后,只是半年了,跟环儿却没说上几句话,都是环儿主动给他递水,他也只会报以傻笑。

    不久前他受伤回到洛阳,在孙氏药馆里疗养了一个多月,这才跟环儿多说了些话,渐渐地熟络了起来。

    “照他这样下去,估计得多受伤十几次,到三十岁还没牵到环儿姑娘的手,他若能学的甄爷泡妞的手段十分之一二,也不至于至今不能讨得环儿欢心。”

    “那是,痴情相公的名号,送子菩萨的神通,岂是浪得虚名的。”

    甄命苦笑骂:“滚你们的蛋!到午饭时间了,你们赖着不走算怎么回事?”

    “将军府最近请的厨子手艺不错,甄爷不在,我们也都吃习惯了,家里的饭菜反而不太合口味。”

    “把厨子带你们家去,少找这些接口来蹭饭,将军府可没欠你们粮饷。”

    李大亮笑说:“家里的婆娘最近迷上了什么男女平等,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说什么她煮饭我洗碗,不洗不煮饭,我差点没把她吊起来打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男人洗碗成何体统。”

    裴行俨眼神中露出“谁吊谁还不知道呢,跟我在这装什么装”,也不揭破,嘴上却说:“这都是甄爷的发明你不知道吗?甄爷名声在外,天下闻名,一传十十传百的,这洛阳城的女人们自然争相效仿。”

    “我今天心情好,懒得跟你们计较,后天我成亲,都给我准时滚过来,备上厚礼,准备礼物的时候,想想对不对得起这半年来在将军府蹭过的这些饭菜。”

    裴行俨拍胸脯说:“甄爷放心,李将军的礼我不敢说,可卑职的礼,那肯定是别出心裁,独一无二的……”

    甄命苦一脸狐疑地盯着他,这裴行俨跟着他太久了,别的没学到,可张口就来的本事倒学了个十成十。

    李大亮却一脸愕然道:“我们也要送礼吗?”

    “你光来吃啊!你好意思吗!”

    李大亮一脸为难,裴行俨在一旁怪声怪气地说:“甄爷还是别为难他了,他家的账房钥匙不归他管。”

    李大亮笑骂:“滚你的蛋!”

    几个人在一起天南地北地胡说八道,连旁边的丫鬟听了,都忍不住掩嘴偷笑,眼中带着有趣,好不容易赖到了吃饭时间,甄命苦一脸不情愿地让厨子多准备几个饭菜,李大亮又嚷嚷着没有好酒怎能下饭,只好又添了些水酒,打发两人吃饱喝足,送他们大摇大摆地出了将军府,各自准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