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还在k市吗?”

    顾母切了一声,说:“我又不打算和他复婚,我打听他干嘛?不知道,刚离婚的时候,听说和人去外省了。”

    顾梓桐沉默良久,说道:“我刚知道的千晔身份的时候,就想着不要把事情闹大。如果他知道……但凡他不贪心,当年也不会被人骗,亏了钱就……他要是知道千晔的事情,那还不讹上来。”

    顾母叹气:“当年就说让你改名,你又不改。”

    顾梓桐不愿意提这事,说:“改了做什么,已经那么大了,改个名,以前的和当时的各种证件资料手续都要改。本来就耽误了不少,要高考,哪有那个功夫。而且这个,您当年不也同意的吗?怎么又提起来了。”

    “你要改了,现在能少许多麻烦。”顾母似乎仍然很不赞同。

    “无所谓了,一个称呼而已。而且你们离婚的时候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要说如果还小,改个名,长大了可能真不认识了。但是都已经是高中生了,跟现在也差不了多少吧。他要想认,也总能认的出来。改一个名字也没多大意思。”

    顾母想想,顾梓桐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于是不再说这个。

    “那你现在怎么办?”顾母说,“他虽然是那种人,但是我觉得倒也不至于就找回来吧。咱们这房子拆迁的时候,也是在离婚后。当时补偿的时候也没见他回来纠缠。”

    顾梓桐这些年来,从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那个曾经被她叫做“父亲”的男人。

    于是,她开口道:“要么他不知道,要么是没脸纠缠。当时你们离婚的时候明说了房子是您的,后面再怎么样,和他也没半毛钱关系了。”

    “那你还怕他回来?”

    “跟您,是有离婚协议在的。他想蹦跶也蹦跶不起来。但是跟我……怎么说也还有父女关系。”顾梓桐叹气,“听人分析,说千晔有家族事业在牵绊,所以之前才在我面前不敢表现出一点来。现在,是我因为那个人,不敢跟千晔扯上关系了。”

    顾母沉默了良久,说:“是我的错,当初不应该离开k市那么久。”

    “这怎么能怪您呢?”顾梓桐忙道,“你们单位要外派出差,这也不是说拒绝就能拒绝的啊。而且外派您,那说明单位对您能力认可不是?”

    “可是,我就应该留下来盯着他。不然也不会发生后面那些事了。”顾母说起来还是自责。

    “那是他的错,不是你的错。但凡脑子清醒一点,谁能做出那种事?宁肯信外人,不信家里人,好言好语的劝他,反倒觉得我是恶人,要挡他财路。”顾梓桐说道这里,顿了一下,“不提他了。倒是,妈您离婚这事,千晔和秦姨他们是知道的。但是到底怎么回事,他们知道吗?”

    “我没有和你秦姨说详细。”顾母叹气,“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他被人骗了钱,还打自己孩子,打的你……这种事,我说不出口。”

    顾梓桐沉默了许久,电话那边,顾母也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拿着电话,谁也没有多说一句的僵持了一分多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