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

    郁齐书和芦花两人想了很多办法,实验了无数次,在不同的地方选择不同时间和方式跨越界限,院墙角落、银杏树、竹篱笆、月季墙、铁栅门;骑自行车、踩滑板车、特意搞来超市的推推车;便装出行、化妆出行,差点要裸身出行;阴雨天、雷雨天、无风夜、有风夜……各种时间、地点、方式都试过了,但都无法改变现状---他只要一出杨家别墅的范围就看不见人影、听不到声音,退回界限,声色手脚,俱全。

    “没关系,你出不去也没关系。以后你就当个家庭妇男好了,哈哈。”芦花说。

    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郁齐书听。

    她在强颜欢笑,郁齐书怎么看不出?但他什么也没说。

    心里完全没有把握这种无畏的坚持能支撑多久。

    果不其然。

    又一次,芦花在学校生病了,医务室自己去吊盐水,无人照顾。

    看着临床的妹子,人家男朋友鞍前马后地伺候,芦花对不能随时召唤到身边来的郁齐书颇有怨言。

    心里的感受说给郁齐书听,郁齐书什么也不能承诺,连安慰的话听起来好像都很敷衍,芦花便对他愈加失望了。

    她在校园里形单影只,拒绝了向星辰的求爱,还有其他很多男生的追求。虽然回家就能跟郁齐书腻腻歪歪,表面上他满足了她对爱情的所有幻想。可是,生活里一件接一件的事情,逐渐将这个问题的难处全面而迅速扩大,像心头生了根刺,越长越粗壮,心都戳出了个大窟窿。

    芦花越来越茫然,再不能如一开始那么坚如磐石。

    她才二十岁,难道以后半生,数十年,她都同这个走不出杨家宅子的男人生活?

    她以后再度生病了怎么办?她的孩子生病了又怎么办?

    她想要出差回家的时候,有人能去机场接她;她想要在加班晚了的时候,有人去公司里接她;她想要同伴侣一起去看电影,去参加朋友婚礼,去旅游,去图书馆,去逛商场,去咖啡馆小意矫情地喝一杯现磨咖啡,度过一个懒洋洋的午后……所有一切很小的很平常很简单的陪伴,郁齐书都不能给她,明明这些要求都好小好小。

    痛定思痛,芦花最后一次播种。

    又是几个月不见面了。

    记得上次时隔数月,是为了让芦花好好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