谛澄想开解她一二,可是他刚张开嘴,女人的手便覆住了他的口鼻,抑住了他的声音。

    “嘘,你还是别说话了,小时候一听你说话我就犯困,今日在席上仍是。你有戒,我却没有,我杀生无数,再奸淫你一个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她索性伸手去取身后的长剑,横着塞进了谛澄嘴里,一时间剑鞘上的血腥味或是铁锈味充斥了男人的口鼻,他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但愿自己没有舔到血,他只能把舌头向里缩起来。

    沈庭筠将他脖子上的麻绳解开,反而向上提了提固定住了他口中的剑鞘。

    他不出声,也不反抗,倒是出乎了沈庭筠的预料。

    不过反抗也没有用,他很明智,至少沉默不会引起她的暴怒,而他居然还在试图用半点不带欲望的身体压制她的行为。

    沈庭筠瞥了他一眼,手中突然有了动作,她抽掉了他亵裤的腰带,那裤子一下坠到了地上。

    她低头向下看去。

    男人的性器竟和乳头一样也粉色的,软软垂着,柱身玉润,周遭洁净,居然是个无毛的白虎。沈庭筠目光上下逡巡,才发现这人除了有些睫毛,浑身上下便再没多的毛了,真是稀奇,原来这便是灵童净体。

    “大僧正,你会起勃吗?”

    她压根没想要得到他的回应,直接覆手上去,握住了那柔软温热的柱身。她也是第一次摸到这么细腻的阴茎,像自己还在天昌的闺中时的手腕一样柔软娴静。

    对谛澄来说,性器被触摸和脖颈被触摸并无太大差别,他自被大觉举起的那一刻便变得尊贵,无人敢对他不敬,而肉身于他自己而言,只是有形外物而已。他会退缩与颤抖是因为那是他没有经历过的触觉感受。男人身体向后躲了躲,可是后面就是柱子,臀部抵住了柱子,退无可退。

    女人见他退避,仍是不依不饶,她撸动他的性器,谛澄却闭上眼在心里诵起了《七佛通戒偈》。他口中含着剑鞘,嘴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沈庭筠看他蹙着眉,料想他必然是在诵经清心,毕竟他表情严肃,像是背得实在专心。

    他难道真的没有欲望吗?

    “倒是有点定力。”她评价道,松开手后退了一步,却抬手自他口中的剑鞘里拔出剑来,银光一闪,寒光里泄出的是压不住的杀戮戾气,一时仿佛冤魂枯鬼都遍布在了这房内。她两指拂过剑身,“不知道僧正有没有听说过这柄锋铎剑,说来与你也有渊源。”

    “坊间传言称呗比丘于多生多世之前,曾广施‘铁马风铎’悬于寺院塔檐殿角,铃声清雅,足以感动飞禽。吾父年轻时,得了此剑,舞于园中,神僧摩那罗替先帝来寻他,剑锋所指,檐上风铃作响,神僧赞道,‘声驻军马,由与铃供’。是以,剑名‘锋铎’。”

    “只可惜它如今并不清雅了,不算我父兄用它杀过的,仅我用它斩首之人,便不止三千。你是不知,皮肉好割,筋骨却难剔,这剑身早就杀钝了,都已经重铸了好几次。”

    她离他说话极近,逼他来听这些杀戮恐怖,又不许他张嘴说话。

    她把玩了一会儿那长剑,抚了抚剑柄,走到一旁,从柜架上取下一坛酒,打开酒坛塞子,覆手将酒浇在了剑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