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锅里还用热水温着菜粥,加了一点鸡丝,撕成细条,一打开锅盖,浓郁的蔬菜清香夹杂着肉香味弥漫出来。

    沈林芝在屋里生了好一会闷气,终究昨夜错过了晚饭,现在外头日光正好,离正常早膳时间也过去不少,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饥饿。

    更何况他还经过一下午加一晚上的‘劳累’。

    身子倒是清爽干净,床上的脏被褥也换过,被人清洗过,正挂在屋后院里杆子上晒着,前院养的几只鸡也出来溜达,有的在菜地里啄食,有的就围在前院走走停停,时不时低头啄着稻壳。

    沈林芝将嘴里最后一勺粥喝尽,想到这,也不知心里什么感受,感觉气似乎消去一些,又觉得那臭猎户放马后炮。

    那就等他死后,给他花点钱好好风光下葬......

    眼神半眯,一碗粥下肚,肚里暖洋洋的,这碗粥,清香美味,吃的沈林芝胃口满意,心里也舒坦了些,沈林芝大方慈悲做出决定。

    这时候,前院的院门被人“咚咚咚”敲响,伴随着一个声音尖利的大嗓门不停喊道:“叶侄子!叶侄子!!”

    是叶非白的大伯母——林翠玉。

    沈林芝嫌恶的撇了撇嘴,叶非白的父亲是外来人士,当年到了沈家村,后来娶妻叶非白的娘亲,亲戚一直都只有女方这边,虽说是娶,但称呼起来,却不分这些,所以叶家的大伯实际上是娘家大舅子。

    叶家几个亲戚也没几个好良心的,当初叶家夫妻两意外遇害,只剩下两个稚子,也没见怎么帮扶,倒是一等到叶修文考上了秀才,各个都扒着来吸血,争着闹着分那免税名额,偏偏叶非白那个榆木脑袋,谁喊他去帮忙,都念着亲情,跑去拼命干活。

    外面林翠玉的声音愈叫愈大:“大侄子,你在家吗?我是你大伯母,快开门啊!”

    沈林芝抚了抚袖子,将上面沾到的一点灰擦掉,继续装作没听见,慢腾腾又倒了杯水喝了起来,锅底下面还有烧过的干柴,温着炉子。

    水温刚好,不烫不凉,青白色的陶瓷杯握在手里,上面还涂着有些劣质却好看的花纹,自然是沈林芝自己带来的。他喟叹喝了一口温水,晃到屋檐下的座椅上,舒服晒起太阳来。

    林翠玉喊的嗓子都快哑了,也没见一个人出来开门。

    奇了怪了!

    早上她去地里搞菜,听见别人说瞧见叶修文回来,叶非白那个小子也已经好了,都醒过来,早上还在溪水里洗了衣服。她立马急匆匆菜也不摘了,就赶了过来,怎么她敲了半天,也没人出来给她开门!

    她又喊了几声,见还没有动静,气的淬了口痰,直骂晦气,只能不甘不愿往回走,走了几步,又心里不信邪。

    早上她就摘了会菜,累的腰到现在还有些酸,家里现在又新买了亩地,本来就四亩地的名额,还有两亩没着落,一亩地税率就占了百分之三十分成,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