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那个鬼之间到底说什么,我不得而知,很多年后,从河图的嘴里我掏出了一点点信息,加上自己的推测去尽量还原那个年代发生的事情。

    算在超子在内,当年一共进去了三拨人,这三拨人在进去之后又分别走散,无休止的分岔路上,每一波人都遇到了这样那样的事故。那一次的事故,我不知道跟查文斌后来的离开有多大的直接关系,但总之它的影响已经超过了很多人能够承受的极限。

    查文斌手中有了那枚玉环,其中的路线错综复杂不亚于一座被放大了上万倍的蚂蚁窝,而他要找的就是那个居于蚁穴中间的位置。

    十年前,有一批人在此处修建一条省道,无意间的一次隧道作业中发现了这座山里有很特别的存在,很多年他们都以为那是第一次有人真正进入这座地下宫殿,其实早在千百年前,这一片土地就成了某些人倾尽家族事业而寻找的目标。

    这枚玉环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查文斌心中已把那副图摸的七七八八,对照玉环的方位和手中的罗盘很快就敲定自己所处的位置,如果按照这幅图的方位,他大致是在西南方,而此处距离他进来的地方足足占了这幅图的半个版面。

    原本以为这河会很长,不想才往上走了不到一百米河水就戛然而止,再往前就是干枯的河床。

    根据那副在夹缝里出现的图中提示,走到这儿是能够继续往前走的,只是在这条线路的旁边打了个“?”;而对比玉环上,此处则是一段由小白点构成的虚线。查文斌手中没有大范围的照明装备,因此自己也就勉强看个大概,他能看到两侧的山谷开始向内收拢,远处那条路颇有点“一线天”得感觉。

    “走还是不走?”脑海中闪出这个疑问,顺着图往他进来的地方原路返回是可以做到的,但是能否遇到走散的人可就不好说,以这里的复杂情况来看,手中没有地图要想凭自己的双腿走出去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找到人是他眼下最急迫的,那道一线天看着就不是那么好走,地图上的打的问号很有可能是那具死尸也反复推测过还不敢去所以才留下的。

    人未走近却已经感觉到一股寒气正在眼前缭绕着,查文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道:“好阴的地界。”

    走近一瞧,一线天的两侧各有一个巨大的符号,那符号查文斌也不认得,感觉像是字,又像是图画。光线很暗,看上去模糊的很,犹豫再三,他举着蜡烛还是一头钻了进去。

    用冰窟窿来形容眼下是再也合适不过了,室外的温度本就是偏热的,这个季节人的衣着都很单薄,迎面那股冷风请收藏、推荐就让查文斌脚下的步子停住了,两条腿不由自主的开始互相打颤。

    有一种冷是温度上的冷,而还有一种冷则是深入心底的冷。在冬天的季节,同样的温度,一人行走在荒野乱葬岗的林间和行走在到处冒出炊烟的村庄,其感觉全然会是两种,前者会觉得更加冷。

    裹紧了自己的衣服,查文斌点着蜡烛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窄的地方只能勉强侧身通过,往上则是无尽的黑暗。两边都是光溜溜的黑色石头,那石头的光泽度极好,蜡烛照上去的反光都能给人当做镜子用。

    “呼”得一下,他手中的蜡烛突然灭了。查文斌警惕的握着手中的宝剑,剑身没有颤抖,他也没有感觉到鬼气。背靠着冰冷的石头,查文斌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厉害,身体的肌肉因为情绪的紧张开始变得僵硬,他连扭动脖子都觉得困难。

    等待了有几分钟,四周没有出现特殊情况,查文斌的额头上已经冷汗连连了,用手掌抹了一把后有些自嘲的说道:“有点神经过敏了。”拿出火折子用力一吹再次把蜡烛点着,不想才点着后又是一阵风,还带着“呼”得一声,蜡烛再次熄灭。

    这一次查文斌感觉的真切,那阵风来自他的头顶,不光有风,还有点水渍一同溅到了自己的脸上。这一回他索性拿着火折子举过头顶打算瞧个明白,抬头一瞧,一嘴白牙正在冲着自己咧嘴大笑。下意识的,查文斌拿起手中的宝剑就要朝着头顶挥过去,不想一只大手却抢在他之前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一个声音小声的在他耳边响起:“嘘,别出声,这里的怪物他妈比山里的猞猁还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