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婶的儿子,皮肤晒得黝黑,穿着破烂小背心。扒着她手张嘴就咬,他母亲在背后常常说鹿絮柳坏话。

    小孩子的世界观大部分由大人建立。

    “姐姐,你没事吧”,林迟风听到她姐的叫声跑进来,气冲冲地把他掰开推倒在地。

    皱着眉头扫视周围一圈,目光深邃得看不见底。砖厂的人愣在那里,像是被毒蛇盯上直打寒颤。

    林迟风握起鹿絮柳的手臂,心疼地看着手臂上的牙齿印,嘴里缓缓呼气,“呼~呼呼姐姐就不疼了”。

    王婶把自家儿子扶起来也不骂他,耻笑声:“原来是个傻子,鹿絮柳你该不会从外地拐来个傻子来做苦力,怪不得不让我家娃继续做。”

    鹿絮柳当没听到这句话,接着讲:“王婶,这事就这么定下了,你还是送你儿子去读书,别去找工做了。”

    她瞧着这些孩子大概都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

    王婶刚想嚷出口:送孩子读书钱那来,你给吗?说得轻巧。

    “之前是我一直做的不周到,苛刻工资,之后搬砖的工钱我会涨,生产工人的工钱我也会涨”,鹿絮柳说的话成功把她嘴堵上,朝她们深深鞠了个躬。

    又把自己买的口罩和手套拿出来分给大家嘱咐着,“以后工作带上这些装备方便点”。

    鹿絮柳对于浈溪的现状感到无力,想帮忙的心只能从一些小事开始做起。

    “鹿家丫头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好心,她那是好心,我看是不安居心”,王婶把手套和口罩往鹿絮柳的背影方向丢过去,啐了一口,“呸,谁要你不值钱的玩意”。

    旁边的阿婆走过去捡起来,拍了拍尘土说道:“你不要我要”。

    “我看你还是少说几句,鹿丫头这次做得够有良心了”。

    王婶正在气头上,气冲冲地挖苦道:“你家就你一张嘴,你是不用愁,别人稍微给点甜头就傻乎乎地帮她说好话”。

    砖厂外。

    “二叔钱算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