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又飞快地扫了我身后的老宫女一眼,好像得到什么暗示,忽然沉下脸来对我说:“姐姐这是何意?我不明白。”

    “不明白?难道她不是妹妹派给我梳妆的吗?”我指了指身后的老宫女。

    “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云妃矢口否认。

    那老宫女却突然跪倒在我面前,满目泪涕,“老奴该死,是老奴一心想攀高枝,欲投奔了皇后娘娘去,不想却冒犯了娘娘,实在与云妃娘娘无关。”

    我心一阵匪夷,这主仆俩一唱一和倒演起来了,这老仆人如此愚忠,云妃又如此狡猾,倒真是始料未及。

    不想云妃假戏真做起来,忽然拉着那老宫女打道:“你这奴才,昨天说要我大势已去,要弃我而去,原来也没落个好,你去就去吧,为何在皇后娘娘面前诽谤我,到底说什么了,让皇后娘娘前来兴师问罪?”

    那老宫女只在地上磕头:“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我静静地在一旁瞧着,等云妃打累了,我笑道:“妹妹多疑了,我带着这老奴来原是来感谢妹妹的,她确实帮了我大忙呢,倒是平时娴静的云妃妹妹怎么大动干戈跟一个奴才过不去?这势态到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妹妹心中有鬼呢。”

    她怔了怔,发觉自己确实有些反应过度,而且我也确实没有一句过份指责的话,不觉僵硬的笑了一下,然后,她反应也很快,“都是昨天被这奴才气糊涂了,还以为她在姐姐面前说了什么挑拨离间的话,我这不也是想讨好姐姐吗?”

    我也不深究,“听说云妃妹妹特别喜欢芙蓉花,在院内种了一些,不知可否让我一观?”

    云妃做了手势,“姐姐请。”

    我走到她的后院内,虽然院子不算很大,果然开满了芙蓉花,争奇斗妍,我欣赏了一番,“漂亮,”我说:“不过花照人映,花是很欺人的,妹妹可知否?”

    云妃摇摇头,不明白我说的话。

    “若,以前在这宫里只有云妃妹妹最美,所以花儿对妹妹欢笑颔首,应承不及,怕是姐姐我此番赏过之后,再无心恋及姐姐的美貌,恐以后要枯萎了。”

    云妃冷冷一笑:“姐姐的意思是比我美?连花儿也有追随之意?姐姐倒是自信的很,我不信,我和姐姐同样站在这里,可知芙蓉花又是为谁而开呢?”

    “不信我们打个赌。我站在这里花儿定会开放,妹妹站在这里花儿尽会枯萎。”

    云妃俨然觉得这种赌很荒谬,花儿怎么可能在一瞬间开放枯萎,闻所未闻,毅然同意了。

    我刚刚走出了院子,只听“咦”的一群声音,云妃以及站在院子里的宫女都不敢相信,那些花果然耷拉了下来。

    “我不信,我不信,”云妃大叫,“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