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天之后,丁宁他们便开始攀爬大青山,锻炼身体。同时割青草喂马,以保持其体力,为长途跋涉回老家做准备。

    这天,王翠屏请“赛华佗”老先生作陪来见丁宁,说自己离开家已经多日,家里想必早就听说了南京的事情,想请他们带自己回家,以免家中长辈牵挂。

    丁宁感到人家把价值连城的传国玉玺都无偿地赠给了自己,如果拒绝人家不太合适,便说可以绕个弯送你回家。只是你的容貌太过美丽,路途之上容易招惹是非,如果能女扮男装则最好不过。

    王翠屏听了,一口答应。同时,要求“赛华佗”老先生帮忙,想一些帮助自己遮掩面容的法子。

    在整理行囊的时候,丁宁拟把玉玺包到包裹当中,无意间盒子的盖子弹开了。他记得盒子上的暗扣是扣着的,怎么自己弹开了。在准备按下盒盖的瞬间,他不由得一怔,感到玉玺的颜色似乎有些不对。他匆忙掏出玉玺,发现分量轻了许多。翻过来看字面,根本没有原来印章的字体清晰圆润,线条流畅。

    “不好,玉玺被人掉包了!”他不由得失声惊呼道。

    “什么?玉玺被人掉包了”谢宝、郑宁也都惊呆了。

    “赛华佗”被请过来之后,脸色阴的能拧出水来。他说:“几十年了,我‘半山堂’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除了知根知底的人或者危重病号,我从来不收留外人入住。再说,除了自己人,其他人根本就进不来后面的院子,这事必是内鬼所为。”他朝一个徒孙说,“去,把你二师叔找来,我跟他商量清查的事情。”

    那个徒孙回答说:“师爷,我二师叔昨天就没有来,您不知道吗?”

    “赛华佗”闻言“哼”了一声,恨恨地说:“孽徒!孽徒啊!对不起,看来是这个逆徒见财起意,利用自己可以自由出入前后院的身份条件,趁你们出外爬山锻炼的机会,做了这种猪狗不如的下三滥事情。如今,只有抓紧派人去找他了,希望他不要将宝物出手。”

    丁宁说:“老先生,这个沈万年的家住在哪里?平常爱去什么地方?喜欢和什么人交往?”

    “他家在太平府首县当涂县城郊,父亲去世早,他家去年遭了土匪,妻子自尽,母亲不久也去世,那个家基本无人了,委托个邻居照看。我见他家里连遭不幸,且快该出师了,这一年多对他疏于管理。其他人多是我大徒儿送来学习的弟子,叫他师叔,自然也没有人敢干涉他。现在,你向我问他爱去什么地方和什么人交往,我还真的一下子说不上来。虽然说他家中无人,但总要去看看能否发现些蛛丝马迹。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你看是现在去还是明天早上去?”

    “还是早些去吧,防备他万一将宝贝出手,就不好追回了,请老先生派人辛苦一下,给我们做个向导。”他吩咐谢宝在家,注意盯着沈万年的住处,让引路的人骑了谢宝的战马。自己和郑宁带了武器,跟着引路的小五子骑马出发。

    从“半山堂”去当涂的路上,丁宁不断地和小五子聊天,从侧面了解沈万年的情况。小五子说,自己的师父名叫邵逸森,人送绰号“邵一针”,针灸技术非同凡响。二师叔很羡慕我师父的名声和收入。但是,师爷和我师父都觉得二师叔有些轻浮,学习不太专心。去年,我师父来看师爷,师叔还托我师父在南京给他找个合适的地方,也准备开药铺。不过,自从他家出事之后,再没有提过这样的问题。

    来到当涂城下,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不过,因为这里离前段发生过战斗的地方较近,所以太平府早早地拉起了吊桥,关了城门。只有城郊的一些商铺,还零零星星的尚未打烊。

    小五子指着路边一处亮着灯光的宅院,说那就是沈师叔的家。丁宁心中一喜,既然亮着灯光,就说明家中有人。他让小五子留下看马,让郑宁去堵后门,自己则摸到了前门,悄悄进去。

    这所院子倒也不小,只是有些荒凉。两盏油灯下,几个男人正在房中叉麻雀。只听得一个人说:“沈三儿,你不过是给沈万年看个门,利用人家这里开个小赌场,别他妈的太黑,抽个灯油钱就得了。”

    坐在上首被称为沈三的人说:“上月他回来,让我找主儿卖这个宅院,说出师了想到京师开药铺。预支了我五两银子,闹不好就坑我了。”

    另有一人说:“他这里位置偏,又出过事儿,谁肯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