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迅捷似电的银芒一闪而过,萨雷米爵士本能举剑格挡,灵能箭矢撞在剑刃上,像是重锤砸过,撞得萨雷米爵士一阵踉跄,长剑敲在脑门上,留下一道通红印痕,十分狼狈。

    “我是柴堆镇守卫队副队长,我的权力来自于众人的推举和奥兰索医师的支持,而不是某个远在天边的帝国,更不是某位我自己都不信仰的神明。”副队长的手指再度搭上弓弦,众人惊讶目光聚焦着这位历来默默无闻的中年大叔,没有谁会怀疑,下一箭将要洞穿萨雷米爵士的胸膛。

    萨雷米爵士由于尚未痊愈的内伤,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似乎强忍着巨大痛楚,脸都被憋大了一圈,沃夫瞧见他这副状态,都差点笑了出来。

    “干什么、干什么?!”风风火火从工地赶来的提乌斯扒开人群,身上法师袍还带着灰尘,左拍拍、右拍拍,一副不爽模样瞧着周围众人:“你们在闹什么?有那么多气力,不如来我工地上帮忙!”

    “提乌斯,我们只是承担守卫队的责任。这位萨雷米爵士要硬闯奥兰索医师的城堡,我带人将他围住了。”沃夫抖着腿的无赖模样,让人看了就觉得他欠抽。

    提乌斯也露出“我懂了”的表情,微微点头,然后望向萨雷米爵士,操着古怪语气说道:“哟呵?这不是萨雷米治安官嘛?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萨雷米爵士以剑杵地,勉强支撑着站立,之前他首当其冲面对赤红伯爵的攻击,重伤昏迷,好一段日子卧床不醒。一直靠教友施展神迹力量慢慢恢复,直至如今都有一股邪异恶毒的负能量在体内纠缠不去。

    而当他醒来之后,发现柴堆镇早已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尤为难以忍受的是,教会对柴堆镇的影响力几乎丧失殆尽。甚至可以说,由于赤红伯爵占据了年轻扈从这件事,让柴堆镇中仅有的一些的信众,都唯恐跟教会牵扯上什么联系。

    “愚昧!圣典中不止一次提到,邪灵最喜欢诱惑圣职者与信众堕落,我那位扈从被邪灵夺取了身体,恰恰说明了他的信仰不够坚定!你们要向众人说明这点才是啊!”这是刚刚醒来的萨雷米爵士,对跟随而来的低等圣职者所说的话。

    “我有一件事要当面质问奥兰索医师!”萨雷米爵士将一口腥甜热血硬是咽下,脸上半红半白,声音沙哑低沉:“我们在莱根城收到消息,传闻奥兰索医师是、是教会的……”

    “地上圣人?”提乌斯见到萨雷米爵士那欲言又止、踌躇不定的表情,立刻就来劲了:“啊哈!你是说这件事啊!那纯粹是火舞城的民众胡猜乱想,我估计你也听说火舞城的战乱了吧?”

    见萨雷米爵士很不情愿地点头,提乌斯摊手说道:“那你确定要‘质问’一位能够杀死九阶法师、挡下传奇法术的强大灵能者吗?而且依据还是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急着找死。”

    “他、他怎么可能……”萨雷米爵士内心被一股莫名情绪充斥。

    “我替你把心里话说了吧。”提乌斯指着城堡方向:“你是觉得过去得到奥兰索医师的尊重,他还把自己以前住的房子让给你改造成礼拜堂,你就真把自己当成能跟人家平起平坐的货色了?

    你心里是不是还觉得,奥兰索医师是不信主的人,就算实力再强大,也是不值得尊敬的。可现在人家不仅比你想象的更强大,而且还备受推崇,说不定火舞城内真就有人把奥兰索医师当初地上圣人来崇拜了吧?”

    “你!”萨雷米爵士当即扬剑直指提乌斯,对方句句正中心中软肋,尤其他之前重回柴堆镇的起因,就是有火舞城的教友传来消息,说是他们在“奥兰索医师”的协助下,重新在城中建立了礼拜堂,并且负责管理城内大墓地,以免瘟疫亡灵复苏。

    尽管火舞城新建的礼拜堂规模很小,但能够在法师的“老巢”有这么一片净土,而且还被准许向民众开放、前来祈祷礼拜,这已经是为教会事业做出巨大贡献了。

    负责火舞城教会事务的是一位低等牧师,他就曾经受玄微子和沃夫救助,见识过玄微子与弗斯曼的战斗,内心笃定玄微子就是一位教会内隐姓埋名的强大圣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