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睡到中午才起床,吃了午餐,租了一辆SUV,开去了列治文。

    她把车停在以前的住处附近,带他去看她家,一栋两层楼的独栋别墅,屋前有一个大草坪,和大多数房屋一样,她以前的家也是纯木质结构。

    “这里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变。”她感叹道,街道、房屋,连路灯都没有任何改动。

    陈景恩接话说:“可以预见,下一个十年还是这样。”

    “说起这个,我倒想起一件事来。十三岁时,我家搬到了美国,住在D.C附近的城镇,那里的主g道有一个大坑,搬去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了,待了两年,离开的时候那个大坑还在,没人管的。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我想,再过十年,那个坑会不会还在?”她边说边笑。

    陈景恩跟着笑起来:“纽约市也是这样,差不多的情况。”

    “这种事要是发生在海山,最多三个月,市长就得下台了。”

    “去看看你以前的家吧。”他说着,拖过她的手,拉着她朝前走去。

    她有些慌张,另一只手覆在他手背,阻止他上前:“别去,在这里看看就好了。”

    他停了下来,疑惑地问:“你不想和老邻居打招呼吗?”

    “我已经离开这里十几年了,还是别去了,我怕他们不记得我,或者我再也不记得他们了,万一知道邻居中有人离世,我会更受不了的。就这样吧,让他们留在我的记忆中,永远那么鲜活,永远不会褪sE。”

    当年,邻居家有只黑sE的拉布拉多,她很喜欢那只狗狗,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半个玩伴,她离开加拿大时它已经四岁了,不敢相信,如果知道那只狗狗不在了,她会不会崩溃。

    不去问,不去想,它就永远停留在四岁那年,毛发油亮、JiNg力旺盛、到处顽皮的年纪,它在她记忆深处,很安全,很安全。

    那些难忘的瞬间,就让它们永远尘封吧,沉在心灵的港湾里,偶尔想起,还会泛起浪花,会觉得美丽依旧。

    别去打破这分平静,那是属于她的美好世界。

    他似乎理解了她的想法,淡淡地应了一声:“好。”

    接着,他们开车去了渔人码头。

    渔人码头又名史提夫斯顿渔村,几十年前是温哥华渔产品加工的重镇,现在成了一个着名的旅游景点。

    走过一块写着“Fisherman''''sWharf”的牌匾,踏上一条木头拼接的路,他们来到了搭在海边、悬空于水面的渔人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