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的摆设渐渐远去,带着浑身病痛消散而去,光怪陆离的场景渐渐成形。

    赵曜睁开了眼,疗养院的白色荡然散去,虚影重叠呈现出驾驶座的椅座。正在行驶的车内冷气刚好,他正坐在车厢后座,前面挡风屏上的雨刷正在运作着,车里安安静静。

    “这雨怎么突然就变大了。”左侧传来声音。

    赵曜稍稍偏头,与他平行的车座上正坐着一个顶着稍显稚嫩的发型以及厚重的黑框眼镜的年轻人,刚才的声音明显是这年轻人发出的。

    他没死?

    赵曜沉默地打量着年轻人的侧脸,看起来有点眼熟,体态不像是练家子。

    车里只有两人,一个是坐在他旁边的年轻人,还有一位正在开车。

    绑架吗?

    赵曜悄无声息地打量着坐在身边的人。他雇用的保镖可都不简单,单凭这两人是怎么把他从疗养院带出来?而且他都快死了,竟然还有人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来……

    年轻人的目光正停在外边刷刷过去的车流上,声音里带着几分抱怨:“曜哥,前面的车慢下来了,看起来好像是堵车了?”他转过头来看赵曜,正巧与赵曜深沉的目光对上。

    姚白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赵曜,不发一言的赵曜身上带着生人勿进的疏远感,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而下一瞬赵曜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姚白的手在赵曜面前挥了挥,“曜哥还气呢?生气憋屈又伤身,别太给赵齐真那小子面子,咱们不想那事了。生气太给他脸了。”

    赵曜看着这有点熟悉的正脸,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姚白?”

    “咋了哥?”姚白不明所以:“你脸色看起来有点白,要不让王叔……”

    赵曜目光移向前座开车的中年人,声音一顿:“王叔?”

    被称作王叔的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车流,没注意到赵曜跟姚白的对话,以为赵曜问路程的事,便道:“少爷,应该十分钟就能到。”

    十分钟就能到?

    “要去哪?”

    赵曜不解地看着驾驶座上的人,他不是因为重病晚期住在郊区疗养院吗?而且王叔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时候,他记得王叔早在他三十岁那年因为癌症晚期不治而亡,怎么会在这时候给他开车?还有姚白,是他的曾经的朋友也是刚开始进入赵氏时给他打手的助理,后来因为出国选择辞职……

    王叔闻声有点意外:“您不是要去公司参加会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