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镕跟来,手里捧着垫子和膏药,将厚厚的垫子铺在石头上,拉着扶意坐下。

    “臭……”祝镕才打开冻疮膏的盒子,扶意就皱眉,捂着鼻子直摇头。

    “想吐吗?”祝镕问。

    扶意缓缓呼吸,虽然嫌膏药臭,倒也不恶心。

    祝镕见她无异样,不由分说就捉过了手,小心翼翼将膏药涂抹冻疮上,扶意嫌弃极了,幽怨地念着:“回头可别嫌我。”

    祝镕道:“我也抹上些,我也臭了就不闻不见的。”

    扶意笑起来:“哎呀,人家远远看我们一眼,郎才女貌有模有样的,走近了就被熏跑了。”

    祝镕小心揉.搓着,好让膏药渗透进肌.肤里,可摸到原本纤细柔软的手指,因为冻疮而红肿,还有许多伤痕,他脸上的笑容,到底是散了。

    扶意见了,便用手指沾了一些冻疮膏,点在了祝镕的鼻头,一脸坏笑地看着他:“那么臭,可不能再亲亲我了。”

    祝镕白她一眼:“等今晚睡着了,我给整张脸抹一遍。”

    “也就欺负我。”扶意软绵绵地咕哝,“等见了大姐姐,我是一定要告状的。”

    祝镕为扶意戴上风帽,系紧了带子,担心地问:“坐着冷不冷,要不要我生一堆火。”

    扶意说:“太阳暖融融的,这里比京城暖和多了,我们马上就走,别折腾了。倒是方才只顾着找医馆,忘记给马买草饼饲料,我们下一站可一定要记得,不然马儿没东西吃了。”

    祝镕说:“再往前,更暖和些,可以沿途吃草,我会记着,放心。”

    扶意起身去马儿身边,那大家伙十分温顺,能和她抵着额头一动不动,听扶意说半天的话。

    “那时候要学骑马,让摸一摸,都要磨上半天,现在这一路,都是在照顾它。”祝镕笑道,“等孩子生下来,还接着学骑马可好?”

    扶意笑:“还是不喜欢骑马,坐车多好。”

    祝镕无奈地摇头,转身将膏药收回马车上,忽然听见一声异动,他迅速抓了佩剑,退到扶意身边。

    “镕哥哥,那里有人……”扶意躲在丈夫身后,指向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