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见逸飞,是不是?”曾泉道。

    苏凡张开嘴,又合上了,望向前方。

    “不管别人怎么想,不管别人怎么看,你,要先过了自己这一关。如果强逼着自己放弃这份友情,你觉得你们两个人,谁会好过?”曾泉道。

    苏凡不语。

    “想见他,就去见他,见了他,好好谈谈,为你们以后怎么相处找一个基础。你们,不可能永远不见面的,是不是?”曾泉道。

    苏凡苦笑了,道:“其实现在所有人都应该不希望我和逸飞见面吧!他清醒以后,我,我还没见过他,我……”

    她说不下去了。

    怎么会不想见逸飞呢?那么些个日夜守在他身边,陪他说话聊天,结果,他醒了,她就离开了……

    “我该怎么见他?该怎么和他说?”苏凡看着曾泉,道。

    曾泉看着她,没说话,只是听她说。

    “他退婚的事,如果不是我自作主张、自以为是的跑去和他说,他也不会退婚。”苏凡道,“也许,这件事,我不该往自己的身上揽,可是,他的车祸……”

    苏凡却说不出话了,泪水从眼里涌了出来,她捂住脸,无声抽泣着。

    曾泉起身,走到她身边,轻轻拥住她。

    “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如果,如果他不能醒来,如果他不能像过去一样,我,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我真的,没有办法……”苏凡的声音,从很低的地下传来。

    曾泉蹲下身,目光柔柔地注视着她。

    她转过头,望着她。

    视线之间,只是隔着一层泪帘,那是水雾的帘子,却是好像穿越了很久远的岁月一样,好像,就是当初初识的那段岁月。没有那么多的尴尬,没有那么多的该或者不该,只是,他们的最初。

    “我不会安慰你不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可是,我想告诉你,迦因,逸飞他对你的感情,这是你一生的财富。就算这份感情无法善终,无法找到栖身之所,可是,这份感情,对你和逸飞来说,都是旁人无可替代的,这一生,你们也都无法再重新获得这份感情。”曾泉望着苏凡,认真地说。

    苏凡静静望着他,泪珠,从眼里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