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母亲立刻就笑着把盒子放了回去,让人去准备红包送你。”江茜接着道,“我估计那盒子里的见面礼不知道要贵过我们红包多少,他们这是在顾着我们的感受。”

    江茜看得明白的,白茶又怎么会不懂。

    她站在那里安静地听着。

    “我看得出来,应家人从上到下都很好,可深想一下,是他们每个人的手段都足够高明,他们想让我们觉得谈话舒服,或是让我们下不来台,他们都可以轻易办到,因为他们主导得游刃有余。”江茜说道,一手仍按着太阳穴,整个人疲惫不堪。

    “今天我们是客,应家给我们的感受自然是前者。”

    白朗彦看向白茶,沉声道,“可若是有一天,两家起了争执呢,哪怕是小小的争执?结果又会如何?我们没有帮衬的能力,这是其一。”

    这是实在话,换成一般的人家,哪怕是有些富余的人家,他们夫妻都没这么如临大敌。

    “其二,你做好成为应家少夫人的准备了么?”白朗彦问她,“我今天听他们谈及,景时现在是单枪匹马在外闯荡,但迟早有一天他会回到应家做事,到时你的身份会跟着公开,你兼顾得了自己事业和这个身份要承担的种种责任么?”

    白茶何尝不明白他们所说的,他们还只是在担心她,而她想得更多,真和应家成为了亲家,以后她父母的一言一行都不能如从前自由,他们一家都将贴上属于应家的标签。

    就像今天一样,他们是何等的拘束……

    现在的白茶已经考虑不到太多自己的感受,她明白父母的担忧,明白应景时的隐忧,她夹在中间竟有些无所适从。

    “爸,妈,你们是想让我和景时分手吗?”

    白茶抬眸看向他们反问。

    她的面容太过平静,平静的让白朗彦和江茜怔了怔,白朗彦沉沉地呼出一口气,看向她道出自己的想法,“先谈恋爱,过个几年再说,成么?”

    他无心拆散白茶和应景时的恋爱,恋爱和结婚是两码子事,所要承担的责任也天差地别。

    “爸您是认为我和景时走不到结婚那一步?”白茶淡淡地问道。

    “你认为你们可以走到么?”白朗彦反问,声音极沉,“应家看起来的确是非常开明,很支持景时的选择,可那样的人家,你又知道他们内心的真正想法是什么样的?”

    这话不轻不重,却正好戳中白茶心底一块藏起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