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拙身形闪至济释背后,紧紧捏着济释的脖颈,指间发力,将他生生提离地面。

    “楚兄,住手!”后方赶来的儒袍白子甲匆匆在空中写下一个“定”字。符箓遇上了楚拙,却仿佛溪流遇上的江海,不但没有丝毫影响,反而被翻涌席卷的海浪所淹没,反伤其身。

    脚程略慢的靳小竹和小铜卦见状,对视一眼,读懂了对方的意思: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楚拙当着众人的面杀死白马寺的下一任佛子。

    靳小竹的黑尾白雀朝楚拙激射,半道却被一枚精巧的玉剑阻断了去路。小铜卦抛出漫天的铜板,却始终无法触碰到楚拙诡谲的身姿。

    电光火石间,楚拙以一敌三,手中还捏着个快要断气的济空,竟然丝毫不露下风。

    元柒柒等人面露骇然。

    这就是所谓的万法万道。一对一他们无法匹敌,多对一却也依旧难以取胜。

    济释双目翻白,气息断断续续,眼看便要生机断绝,楚拙耳畔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声。

    声音的主人似乎已经失去意识,身陷在痛楚之中,下意识地呼唤着最信赖的人。

    “楚兄……”

    低沉的呻\\\\吟仿佛一盏凉茶,将陷入暴虐状态的楚拙浇了个透心凉。他双眼退去浓郁的红色,一手将济空甩出。

    济空犹如炮弹一般,足足穿破了十数间房舍,才堪堪砸在城墙之上。力道之大,几乎让他陷入城墙数寸之深。

    楚拙无视众人,轻柔地将朱砚搂在怀中。

    小郎中脸色煞白,眉头紧蹙,浑身骨骼寸寸断裂,身躯反而比平时更柔软了三分。

    楚拙望着昏迷不醒的朱砚,几欲落泪。

    他怀抱着朱砚,仿佛抱着世间最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的将灵力渡入小郎中体内,轻柔地修补他破碎的身躯。

    内视所及,小郎中体内的内脏尽数破碎,若不是长生功自主运转,勤勉地修补创口,朱砚恐怕早就一口气吊不上来,撒手人寰。

    楚拙的心仿佛被利刃破开,搅得血肉模糊,他忍不住有些哽咽。

    “小砚……小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