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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父权统治超千年的古老国度,一些观念早在一代又一代的繁衍传承中融入了人们的骨血。

    男人对强权和生殖的崇拜似乎与生俱来,是镌刻进雄性基因无法更改的卑劣天性。也正因如此,当一个美艳的年轻女人有了野心,想走捷径攀权附贵,肚皮和孩子就成了稳固地位的绝佳武器。

    哪怕在现代社会,母凭子贵那一套对付起男人依旧行之有效,甚至某种程度上比起封建社会有过之无不及。

    一个女人,一场处心积虑的精细谋划。

    美色与豪权,精子与卵子。

    孩子来的毫不意外。

    蛇立就这样在女人的热切盼望中出生了。

    这种期盼并非源于母亲对孩子的爱,对生他的那个女人而言,比起至亲骨肉,蛇立更像一个夺宠工具。

    为了让懵懂的婴孩足够讨喜听话,她像训狗一样通过食物和虐打来控制自己的孩子,不容许蛇立有任何的哭闹反抗,只教他像提线木偶一般温驯纯良。

    天才注定不同,小蛇立学的很快,眼泪换不回食物那就微笑,安静能躲过打骂那就缄默。

    无论自然界还是人类社会,一个聪慧的幼崽总是能博得雄兽格外的青睐。蛇立做的很好,他漂亮精致,乖巧早慧,多数时候安安静静,拥有人怜宠的全部特质。如那个女人所愿,通过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就成功博取了男人的关注与喜爱。

    全部底牌至此被摆上桌,又是一幕狗血撕逼大戏。

    毫无新意,八百年前的老旧结局。

    原配下堂,小三上位,男人是不败的庄家,而小蛇立在剧中就扮演那个为人不耻的情妇私生子。

    但不论蛇立表现的多好,当女人终于凭借孩子登堂入室,成为耀武扬威的胜利者,他这个“工具”也就彻底丧失了剩余价值。

    一个迷失在奢靡物欲的自私生母,一个对他心怀仇恨的顽劣继兄,还有一个偶尔想起来才会逗弄两下的冷漠亲父。没人知道看似光鲜的豪门权贵背地里藏了多少腌臜,也没人清楚一个几岁的幼童在畸形的重组家庭里会有什么遭遇。

    就连蛇立自己也记不太清,幼时的记忆始终晦暗而破碎,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的行为,当某一天小蛇立终于从被操纵的夹缝里诞生出自我意识,另一个他就已经存在于他的身体里了。

    对幼年的蛇立来说,他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