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堂里黑黝黝的,夜明珠稀疏地挂在天花板上,薄薄的光打在地上。

    顾昭昭首先看见的是舒挽棠。

    舒挽棠穿了身白裙,背对着她,正对着前方的黑暗说着:“是的,堂主,最近感觉云间影用得不够轻盈,但是我的轻身法诀比以前强了不少,按理说不应该这样。”

    “挽棠,你心中有牵绊,剑法自然轻盈不了。”

    黑暗里有三个人,一个坐着,另两个站着。

    出乎顾昭昭意料的是——

    坐着的那人只是普通中年男子的模样,长满了络腮胡子,国字脸一字眉,扔在人群里也绝不会多让人看一眼。

    不、艳、君?

    顾昭昭硬着头皮上去,叫了声:“爹。”

    舒挽棠偏头看她一眼。

    宁回摆摆手,乐呵呵地问:“锦枭,近日如何?”

    咦?也没有打打杀杀啊,这便宜爹感觉还挺温和的啊。

    顾昭昭还是用的老一套说辞,道:“近日感觉刀法进益有所阻碍,回过头练了练学过的刀法,聊胜于无吧。”

    宁回:“不错,身为蓬莱弟子,要时刻总结反思,刀法也好,剑法也好,千变万化,莫离其宗。再高明的招式,也就那么回事。”

    顾昭昭:“是。”

    宁回抿了口茶,随意用袖子擦擦,道:“挽棠,既如此,我与你师弟单独有些话要说,不如你的问题,改日你再找我来解答吧。”

    舒挽棠笑了笑:“是指点师弟刀法吗,挽棠最近也有观摩刀法,不知可否旁听一二,以后与师弟比试也不至于输得那么惨。”

    她姿态落落大方,语气温和,弯弯的柳叶眉舒展开,笑意真挚。

    但是,这不像是舒挽棠会说的话啊。